庄客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说什么:“前面是卫昌隆家,叫上他一块去。”
流年闻言不好意思的扭捏道:“不好吧,他只是下人,咱们喝酒叫上他不符规矩,万一被你属下看见多丢你脸面。”
庄客嗤之以鼻:“你怎么不说你调来京城我和曲太督顶了多大的麻烦现在跟我客气了,赶紧去叫!今天不醉不归!”
京师第一酒楼是宴客、附庸风雅的好地方,这里有京师第一名嘴解读京城大小事务,这里有技术顶尖的小二表演切面、倒茶的绝技、这里有号称第一琴的公子偶然表演。
京师第一楼的名气因何而来已经忘了,人们只知道它成名很早已经传承了六代。
“客官,里面请!”
流年见人家的牌子太亮,忍不住整整衣衫配合人家的氛围,但特意在庄客耳边道:“别笑了,再笑就失态了!”他谨慎的看着周围微微颔首,第一楼的客人均是有身份的人,对人三分笑总是对的。
卫昌隆跟在两人身后,有些不适应这里的热闹。
第一楼今日特别红火,雅间全部出清,只有三楼的大厅还有位置。
流年见庄客抬脚往三楼走,吓的赶紧拦住他,不想活了,他对太后那点心思,兄弟间不避讳也就罢了,万一让别人看出点什么,他不想要脑袋了吗!“要不咱回家吃,我请客!”
“你拉我干嘛!走!”庄客拖着流年上去,笑容一直挂在嘴角,豪爽的点了第一楼最贵的酒最好的菜,加起来竟然要庄客两个月的俸禄。
流年惊讶的挠挠头,心想果然是京城,银两都不值钱了,他打趣的看眼不吭声的卫昌隆:“不容易,咱们终于可以尝尝第一楼的酒菜了,好好吃不用客气。”
卫昌隆僵硬的笑笑,有点不自在,尤其是户部尚书庄大人在,他更不敢逾越:“多谢大人款待。”
庄客今天高兴,不在乎什么尊卑:“客气什么,自家兄弟,流年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今天宫里发下文书,太后打了胜仗!哈哈!咱们大夏的太后文武双才,当年凭借十年前的文斗会打败了曲太督,今日领兵作战,一样是女中豪杰!喝!”
流年见兄弟又开始发疯,急忙四下看看,防止有人故意挑事。谁知他刚想提醒兄弟几句,就看到高进大步进来比庄客笑的还夸张的抱住庄客猛笑:“太好了!太好了!太后果然名不虚传,我当初就说太后出战必胜,如今果然应验!庄大人难得碰见,咱们一块坐会,没位置了!哈哈!太后战胜,看那蛮夷之地怎么嚣张!”
高进背后的小厮无语的瞥瞥嘴,前些天嚷着要尽文臣的本分把太后劝回来,今天就改口了,神奇?
卫昌隆早已站起来,恭敬的候在流年身侧,不敢有丝毫逾越。
流年也不勉强,高大人不必庄客,该有的礼节不能缺,但高礼祭也太奇怪了,不用高兴的整张脸都聚在一起吧。
庄客终于找到了有共同语言的人,两人毫不避讳的开始高谈阔论,恨不得认为伏虎城是太后勾勾手指金国乖乖奉上的。
流年汗颜的看着朝中二品大员,如此肆无忌惮的表达着他们的敬佩,心里忍不住纳闷:值得吗!不就是一场胜利,就是再难打,也不能乐傻了!
庄客先干一杯:“太后敢于施新,就说太后走的神不知鬼不觉就能让金国措手不及!但我最佩服的是太后竟然让魏折戟领兵,哈哈!这次还不气死那帮小兔崽子!”
高进明白的哈哈大笑,利落的喝掉一杯:“听说司马飞鹰连翅膀都没振起来就死科斐刀下了!我看他是被咱们太后吓傻了!畏惧天威!喝!”
庄客与有荣焉的点点头:“那是,咱们太后不出手则已,只要往战场上一战,金国那帮贼人立即跪地求饶!”
高进十分赞同的点头,恨不得拍案而起表达自己的崇敬:“太后打算收编伏虎城,以后咱们夏国想怎么打金国还不是咱们说了算!太后不愧是太后,是夏国的福音!满上!请!”
流年看着他们肆无忌惮的胡吹,觉的汗颜无比,就算当朝太后再厉害能不这么吹吗?说的他这种忠臣都没脸见人,以为他们讲的是救世主。
高进心情不错的看流年一眼,高声道:“看老夫干什么!喝!不醉不归!”然后忍不住凑近流年很神秘的小声道:“太后绝对是神,有机会我偷偷带你远看一次,别告诉别人!”
流年闻言恨不得钻桌子底下,但还要与有荣焉的陪笑:“好好,说定了,多谢高大人提携。”
流年心想这些人疯了,听两人喝到高兴处一起把太后吹的世间没有地上唯一的样子,流年祈祷千万别有人看到他们。
突然,余展带着太督院十余位主官上了三楼,见高进和庄客已经喝上,立即拉着自家兄弟笑了:“恭喜,恭喜!”
庄客、高进毫不陌生的大笑:“同喜同喜!太后的荣耀是臣子的大荣耀,余大人客气!众位同僚同喜呀!”
瞬间高亢的响声震动整层三楼,笑声和恭喜声就像八十岁的老员外终于生下了第一个儿子。
流年在太督院官员面前也站了起来,凭他的官级不能在这些人面前托大。
余展不客气的拉着高进、庄客一起进了定好的雅间,余展一身藏青色的官服威严的走在首位,率先打响了崇拜太后和曲太督第一句:“太后高德!威震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