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耀站定,眼睛亮亮的看着她,首次发现太后真好看,跟他小时候的印象一样:“太后,您教孙儿下棋行吗?孙儿不会下棋。”
朱砂笑了:“傻孩子,坐,本宫陪你下棋。”
夏永耀眼睛顿时发亮。
另一边,曲云飞本来在处理平时剩余的事情,突然收到余展的八百里加急后看向门口。
徐君恩立即出现在门边。
两人相视一眼,脸色难看的向花园走去。
他们不是生气罢免这件事,而是生气提案的都是他们的孩子,真是好大的胆子,太后不在朝就以为是他们的天下没人管的了吗!胡闹!
曲云飞、徐君恩来到花园见礼:“微臣参见太后,太后金安。”
朱砂拿着棋子落下,瞥眼他们难看的脸色重新执子:“免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夏永耀立即对曲云飞、徐君恩点头问好,收了手告退,曲云飞和徐君恩来肯定是国事,不适合他听。
朱砂也不拦着,放下棋子看向他们:“怎么了?一个个像没睡好一样。”
曲云飞道:“回太后,曲典墨和徐天放弹劾了三江都督魏折戟,皇上以三不敬罪贬了他四级,现在是个独押司总兵。”
徐君恩接口:“太后,魏折戟是您一手栽培的武将,虽然缺点众多但其功绩有目共睹,皇上不能说贬就贬,请太后为魏大人做主。”
朱砂看他们一眼,拿起手帕擦擦手指:“说那么多不就是告皇上私自动人。”什么曲典墨、徐天放,夏之紫不说话他们敢动!
曲云飞也不避讳:“没错,皇上分明是看我们不在朝廷为所欲为,魏折戟固然又不好,可皇上动魏折戟岂不是不给太后面子,皇上未免欺人太甚!”
徐君恩迎合:“微臣也这样认为,皇上把太后支开皇宫,还不就是为了独揽大权。”
朱砂不悦的放下手帕:“你们的意思是皇上不分清红皂白想贬谁就贬谁了!大胆!你们忘了当初第一个弹劾魏折戟的还是你们!”
徐君恩赶紧跪下:“太后息怒。”
曲云飞不想跪,但多年的习惯依然让他不能免俗,只是跪下的时候不怎么心甘情愿:“太后息怒。”
朱砂收起脾气,她懂他们的意思,可这是无法避免的结果,难道皇上弹劾她提拔的人她就要挡吗!那紫儿还用不用上朝,干脆她当皇上算了:“你们的心情本宫明白,但是魏折戟自己有问题是事实,他打仗是不错,所以本宫用,可是如论做人和为官他的确不行,皇上挑他下手你们就知足!何况你们在能怎么样!还敢硬逼着皇上收回成命,你们也做的出来!”
曲云飞心想,他当初弹劾魏折戟是嫉妒朱砂对他好,不吃飞醋才怪,他当时恨不得把你魏折戟关进地牢偷偷弄死他!可皇上不一样,他弹劾那可是国事,不是私人恩怨那么简单。
徐君恩心想,他当年可没弹错他,只是自己弹劾归自己弹劾,自己弄上去的将领他自己整下来没事,别人就不行!
朱砂理解他们的小心思,当然夏之紫也不乏拿她的人开刀的意思,但自己儿子还能驳了面子吗:“魏折戟的事本宫亲自写封信压压他的脾气,毕竟如果国家有难魏折戟不失为良将,现在把他降下来压压他的脾气也好。”
曲云飞不高兴道:“太后,但这件事如果你不管,岂不等于告诉朝廷现在是皇上的天下!”
“难道不是吗!”
曲云飞有点不服气,江山是他看着朱砂一点点经营起来的,如今那小屁皇上长大了说抢就抢凭什么?就凭他是皇上他就该如此好命!让朱砂甩他一巴掌,他就知道夏朝该听谁的!不要以为亲政了翅膀就硬了。
徐君恩也有点不高兴,并不是说不愿意忠于皇上,只是别扭。
本来跟着老板做的顺手,突然换上老板的儿子,还对自己指手画脚当然不痛快。
朱砂琢磨着幸亏把他们带出来了,这要是她自己走了,今天就得因为他们打起来回去,何况弹劾魏折戟,朱砂都找不出不妥,看来夏之紫那一帮人做了很多工作。
朱砂突然想起什么的问:“新调任的三江都督是谁?”
曲云飞、徐君恩闻言赶紧拿出自己的密报翻页,刚才只顾生气了忘了看。
朱砂暗瞪他们一眼,心想就知道是这样!还一幅大义凌然的兴师问罪,根本就是自尊心作祟。
曲云飞看眼名字微微皱眉:“太后,是周远。”
徐君恩也纳闷:“太后,此人你有没有印象?”
曲云飞惊讶的看着徐君恩:“我不认识也就罢了!周远可是武将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文将他统统知道,谁以后投靠了皇上,只要将来皇上敢和太后撕破脸就别怪他不留情面。
朱砂思索片刻,这个人她有点印象:“君恩,你记不记得与先帝参战时有个挥战旗的领兵?”
徐君恩恍然大悟:“他竟然一路爬到了三江都督的位置?”徐君恩赶紧查他以前的职位,竟然是三江总兵,也就是说他不是凭关系一跃而上,而是凭能力!
徐君恩想起来,周远当时摇旗就曾立功,有一次甚至违背了主将的意愿私自摇旗撤军,保住了五千人马,可也不是大事他当时没怎么主意,想不到阔别十多年不见,竟如此有功绩。
曲云飞看着徐君恩的不断变化的表情,异常鄙视,到底是笨熊,想个如此有特色的人还要这么长时间,将来不被他儿子玩的团团转才怪,前提也得他儿子敢,依曲云飞之见,徐天放相当的敬重徐君恩,可惜徐天放那么聪明的脑子栽在他笨爹手里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