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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ldo;什么事?&rdo;

&ldo;发现他有天分。他是个闯空门高手，这成了他第一件骄傲的事，他第一个认同感的来源。别人要花好几个小时的事，他可以在几秒钟内完成。在那之前，他只是个无家可归的小鬼，每个人都看不起他、朝他吐口水。现在他却是想上哪儿都可以来去自如的男孩。他开始走火入魔，整天只幻想着变成一个反向操作的魔术大师胡迪尼第二‐‐他不是想往外逃脱，而是想往里闯。他每天都练习十、十二、十四个小时，最后成了街头的传奇人物‐‐他是这么说的。他开始实行更大的行动，利用他偷来并重新设定的计算机到处入侵。他弄到好多钱，大把大把地花在毒品上头，也经常被抢或是占便宜。他做事的时候清醒得不得了，但之后就会吸毒而恍神地到处游荡，任人摆布。他说自己既是个天才也是个大白痴。但有一天一切都变了。他得救了，有人将他拉出了地狱。&rdo;

&ldo;怎么说?&rdo;

&ldo;那天他睡在一个像垃圾堆一样、快要被拆的地方，当他睁开眼睛在泛黄的光线下环顾四周，忽然看见眼前站了一个天使。&rdo;

&ldo;天使?&rdo;

&ldo;那是他说的，一个天使，也许有一部分是因为和其他那些针筒、吃剩的食物、蟑螂等等形成强烈对比吧。他说那是他所见过最美的女人。他几乎不敢正视她，还觉得自己就要死了。那是一种不祥而又神圣肃穆的感觉。但那个女人解释说她能让他变得有钱而又幸福，好像这是天底下再自然不过的事。如果我理解得没错，她履行了她的承诺，不但让他换新牙、让他进戒毒所，还将他训练成了计算机工程师。&rdo;

&ldo;所以从此以后他就替这个女人和她的组织侵入别人的计算机偷东西。&rdo;

&ldo;没错。他从此改头换面，也许没有改得那么彻底，在很多方面他还是原来那个小偷瘪三。不过他说他戒了毒，一有空就钻研最新科技。他在黑暗网络上找到很多资源，还说自己不是普通有钱。&rdo;

&ldo;那个女人呢?他有没有说到更多关于她的事?&rdo;

&ldo;没有，这点他非常小心。一说到她，他要不是言辞闪烁就是充满敬意，我有一度还怀疑会不会只是他的想象或幻觉。但我认为这个女人确实存在。我可以非常真确地感受到他谈论她时的敬畏，他说他宁可死也不想让她失望，然后还给我看一枚纯金的俄罗斯宗主教派十字架，是她送给他的。这种十字架你知道吧，就是十字末端有一截小斜杠，一边高一边低。他跟我说这个典故是出自《路加福音》，讲两个强盗和耶稣同时被钉在十字架上，其中一个相信耶稣而上了天堂，另一个嘲笑他就下了地狱。&rdo;

&ldo;你要是让她失望就会是这个下场。&rdo;

&ldo;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没错。&rdo;

&ldo;所以她把自己当成耶稣了?&rdo;

&ldo;在这个情况下，十字架恐怕和基督教没有关系，只是象征她想传达的信息。&rdo;

&ldo;不忠心就得受地狱酷刑。&rdo;

&ldo;类似。&rdo;

&ldo;可是兰耶，你却坐在这里泄露秘密。&rdo;

&ldo;我好像没有别的选择。&rdo;

&ldo;希望你拿到了很多钱。&rdo;

&ldo;这个，没错……&rdo;

&ldo;然后鲍德的技术就卖给索利丰和&lso;真实游戏&rso;了。&rdo;

&ldo;对，可是我不懂……我是说现在想起来。&rdo;

&ldo;不懂什么?&rdo;

&ldo;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rdo;

&ldo;因为你笨到寄了一封邮件给索利丰的艾克华，不记得了吗?&rdo;

&ldo;可是信的内容完全没有暗示我出卖技术。这点我非常小心。&rdo;

&ldo;你写的对我来说已经够了。&rdo;她说着站起身来，他仿佛整个人都垮了。

&ldo;等一下，再来会怎样?你不会把我卷进去吧?&rdo;

&ldo;你大可以抱着希望。&rdo;她说完便踩着坚定的脚步往欧登广场方向走去。

手机响起时，包柏蓝斯基正要走向汉娜家面对托尔斯路的前门。是艾铎曼教授。打从发现那孩子是个学者之后，包柏蓝斯基便一直试图联络这位教授，因为他通过网络找到在这方面有两位瑞典权威人士经常被引述，一个是伦德大学的莲娜&iddot;艾克，另一个便是卡罗林斯卡学院的查尔士&iddot;艾铎曼。但两人都联络不上，因此他才延后搜查工作，去见汉娜&iddot;鲍德。如今艾铎曼回电了，口气听起来大为震惊。他说他人在布达佩斯，参加一个关于提升记忆容量的研讨会。他刚抵达不久，几分钟前在n报道中看到了命案的消息。

&ldo;要不是这样，我马上就会和你联系了。&rdo;他说。

&ldo;什么意思?&rdo;

&ldo;昨天晚上鲍德教授打过电话给我。&rdo;

包柏蓝斯基听了心里一惊。&ldo;他找你做什么?&rdo;

&ldo;他想谈谈他儿子和他儿子的天赋。&rdo;

&ldo;你们本来认识吗?&rdo;

&ldo;完全不认识。他会找我是因为担心儿子，我接到他的电话非常吃惊。&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他是法兰斯&iddot;鲍德呀。在我们神经学界，他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我们会说他跟我们一样想要了解人脑，唯一的差别是他还想打造人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