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长腿长,发育得比许多成年男人还高,平时他是让着虞越,真较起真来,虞越根本连他一只手都按不住。
“好啊,反正,放进我帽子里的就都是我的。”
虞越气得脸涨红,用力地推开许嘉宴,他也没反抗,顺着她的力气咚一声摔在地上。
奶奶急吼吼地赶来,“好啊虞越,你又在欺负弟弟是不是!”
“我!没!有!”
“是又逼着宴仔给你写卷子?还是逼着他给你买零食?这地上的是什么?”奶奶凶悍地叉腰。
虞越理直气也壮,指着许嘉宴:“他吃的!”
许嘉宴乖乖站一旁,不说话也不辩解,乖得跟什么似的。
……
剧组在靠近边境的南方小城待了接近一个月,期间周青桔来看望过虞越一次,还给她送来一个新的生活助理,和小萌一起照顾她。
新助理是个大四男生,高大青春,笑起来两个大酒窝,露出八颗大白牙,能拉去直接拍牙膏广告。
虞越问他长得这么好,干嘛不找机会拍戏,为什么来当助理?
新人也是实在,他说:“因为我家有钱啊,我不想出名,也不想赚钱,就想找份工作锻炼下自己,省得我爸老骂我浪费粮食。”
虞越听得满脸问号。
“你家是干嘛的?有矿?”
新人说出一个品牌名,虞越才知道,他家是真有矿。
虞越一阵头大,打电话问周青桔怎么给她送来这么一个祖宗,到底是谁来伺候谁?
“他爸是公司股东,故意把他扔过来锻炼的,你就使唤他,自己看着办。”
有些明星是背靠资本,有些明星——比如她,是把资本的儿子弄来当助理,虞越怀疑周青桔是在整她。
相处了几天,虞越才发现大白牙人是真不错,又白又傻又甜,俗称地主家的傻儿子,彩虹屁一级学者,会主动抢着干活,能搬能扛,经常自掏腰包请全剧组喝奶茶,还免费客串了电影里不露脸的出租车司机、快递小哥、餐厅服务员等……
虞越还挺喜欢他,看着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整体无忧无虑的,最大的烦恼就是打排位五连跪,眼睛里干净得看不见压力。
不像她,快被梁惟逼得走投无路,开始在手机上搜索如何跟导演同归于尽……
梁惟这个人,并不像她相处过的有些导演,他不会对演员大吼大叫,偶尔毒舌的冷嘲热讽,虞越习惯了也能当耳旁风。
他最可怕的时候根本不开嘲讽,就坐在摄影机前,两只手搭在一起,面无表情地重复:卡,重来。
就一遍遍重来,毫无感情的重来机器,不告诉你问题在哪儿,不告诉你他想要怎样的效果,能把人活活逼疯。
虞越曾经听一个前辈说,当演员最重要学会自己消化压力,还要懂得平衡,扮演一个角色要充分入戏,又不能太过,导致没办法从角色里出来,否则抑郁症都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