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若吕将军为相国,我等定当遵从命令,听任调遣。”段煨转身说了一句。
“不可!”太常卿种拂站了出来,指着吕布怒道:“吕布,你难道想当第二个董卓,祸乱朝纲,涂炭生灵,受人神所疾,异代同愤?”
未待吕布说话,侍御史彭嵚站出来,举着一封奏折朗声道:“陛下,臣参奏太常卿种拂于三日前在家中饮酒时漫骂先帝。”
种拂呆了下,对彭嵚吼道:“你胡说!”
彭嵚不慌不忙将奏折打开:“种大人道:灵帝简直昏聩至极,整天只知跟一帮阉人混在一起,贪图财色,卖官鬻爵,方才惹得天下大乱”
还没读完,种拂急道:“彭嵚,你竟敢当堂诬陷于我!”
“在下不敢,这些话是种大人府上两名小厮亲耳听到举报的,需要传人来对证吗?种大人若心中无愧,何不待我念完?后面还有很精彩的话呢,还有说到当今陛下的,要不要我念出来听听?”
“你”种拂脸涨得通红,偏偏无法辩驳,因为三天前他确实说过这些话。
可是这些也不过是自己对大汉朝堂现状担忧,喝了点酒说的气话,虽然是大实话。
但就算是实话,也不能拿到朝堂上来给大家听到呀,特别是陛下。
彭嵚又道:“种大人,连先帝及陛下都敢辱骂,你是何居心?可是背地里要造大汉的反?”
种拂连忙上前跪在刘协面前:“陛下,臣对大汉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望陛下明鉴!”
太仆鲁馗也上前替种拂求情:“陛下,种大人或许是醉酒后言语失当,望陛下勿要责怪。”
刘协还没开口,彭嵚却又自袖子内掏出一封奏折:“陛下,臣参奏太仆鲁馗五天前曾在酒宴上辱及陛下,说”
他将奏折打开,愣了一瞬,自言自语道:“哦,拿错了。”
又自内掏出一大叠奏折,翻了一遍,似乎没找到,又塞了回去。
换了只袖子,又掏出一大叠,翻了两下:“哦,是这个了。”
打开:“鲁馗说陛下年幼无知,若不是朝中老臣尽力扶持,只怕早就被董卓篡位了。”
“你胡说!”鲁馗用同样的姿势指着彭嵚的鼻子,说着同样的话。
彭嵚毫不畏惧:“鲁大人也需提供证据?我找找,当时应该还有其他大人在场的。我忘记是谁了。”
说完,彭嵚又开始去翻奏折。
鲁馗也连忙跪在地上:“陛下,臣对大汉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望陛下明鉴!”
又是同样的台词,只不过换了个演员。
这次,再没有其他人上来为两人求情了。
很明显,这彭嵚就是要来搅乱这些反对吕布掌权之人的阵脚的,谁敢出头他就参谁。
关键谁也不敢保证彭嵚两袖奏折中没有自己的一份。
人生在世,谁还没干一两件糊涂事,说几句混账话?
可这些事大都是在家里或者私密场合做出来的,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众人觉得一股寒意从足底涌上脑门,仿佛自己身边随时都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一般。
刘协看着跪在下方不远处的种拂和鲁馗,没有答话。
小孩子心眼小,对好坏都很直观。
欺负自己的,骂自己的,都不是好人!
你们骂先帝就算了,留下这么个烂摊子,搞得我整天担惊受怕,我也想骂。
但你们骂我是几个意思?
敢情你们这帮臣子当着我的面谈忠心,背地里却欺负我年幼,从未将我放在眼里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