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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探身：&ldo;你应该下班了，没打扰吧？&rdo;许沁：&ldo;是。你‐‐&rdo;&ldo;你不记得我了？&rdo;她进来坐下，随手将爱马仕铂金包放在地上，&ldo;那次四溪地纸艺工作室起火，你问过我有没有受伤。&rdo;许沁对她印象很深。她看着宋焰把她从火里救出来。他拉了她的手，她还扑到他怀里抱紧他不放。许沁盯着她看，说：&ldo;有些模糊。&rdo;&ldo;我叫詹小娆。&rdo;詹部长的女儿。&ldo;你是许沁对吧，我跟你哥还有肖亦骁很熟。&rdo;詹小娆笑起来时眼角会飞，好看极了，&ldo;你跟那个消防员认识吧？他叫什么名字？&rdo;&ldo;宋焰。&rdo;&ldo;宋。焰。&rdo;詹小娆稍稍吟诵，&ldo;这名字真好，像他。你有他电话？&rdo;许沁：&ldo;怎么？&rdo;&ldo;我找他好久。幸好那天现场有个白领认出了你，说你是三院的医生，还说你和他认识，我才顺藤摸瓜找来。&rdo;詹小娆说，&ldo;他救了我的命。我一直在找他，想请他吃饭表示感谢呢。&rdo;许沁看着她，忽然就想，自己请宋焰吃饭时，眼中的情感是否也像这个女孩眼中那样明显，那样昭然若揭。应该是没有的。她埋得太深，她的眼睛是一潭死水，不像她，亮闪闪的，光明又大胆地写满了欲望。詹小娆在手机里输入宋焰的电话号码，屏幕上的亮光映在她眼底，钻石一样闪耀。许沁看着她拨通电话后一脸期待地把手机放到耳边。办公室里很安静，iphone手机并不隔音。许沁能听到那头清晰的嘟嘟声，电话被接起，宋焰的声音在听筒里听上去格外低沉有磁性：&ldo;喂？&rdo;詹小娆掩饰不住兴奋：&ldo;终于找到你了，你好！&rdo;宋焰：&ldo;哪位？&rdo;詹小娆语速飞快：&ldo;我是一个月前你在四溪地救的那个女生……那个起火的纸艺工作室，你不记得了？&rdo;那边短暂停了一秒，说：&ldo;不记得。&rdo;许沁垂着眸翻看病历，听着这三字，犹如天籁。&ldo;不记得没关系，见我面就能想起来。&rdo;詹小娆半点不沮丧，热情道，&ldo;谢你救命之恩，我请你吃饭吧。&rdo;那边说了句：&ldo;不用。&rdo;挂了，干脆而利索。如许沁所料。&ldo;诶‐‐&rdo;詹小娆话还没说完，手机里只剩嘟嘟声。许沁心境好似扫了整个月的阴霾。下班，小南看见许沁离开时唇角微弯，难得的和颜悦色。小南完全摸不着头脑。数天后，小东的身体检测结果出来了，hiv阴性，未感染。小东拿到结果，一路跑来许沁办公室，拉住小西小北又跳又叫，又哭又笑。&ldo;真的是好人有好报。&rdo;小东说，&ldo;大家都没有感染。那群消防员也没有，他们都高兴得和我拥抱了。&rdo;许沁抬头：&ldo;他们来医院了？&rdo;小东：&ldo;对啊，在传染中心呢。&rdo;许沁原地坐了一秒，插兜起身：&ldo;我想起要去找一下徐教授。&rdo;走出办公室，听见身后小东嚷：&ldo;我那说的是气话，谁说我要辞职了？白衣天使是我从小的梦想。&rdo;许沁出了急诊楼，却并未朝门诊大楼走，一转弯去了感染中心楼。上到hiv化验科，楼道里空空如也。许沁问同事：&ldo;来化验的那群消防员呢？&rdo;&ldo;都没事儿，走啦。&rdo;化验员也很高兴的样子，&ldo;刚走，一分钟吧。&rdo;许沁掉头就追。刚出电梯就远远看见一群统一穿橄榄绿常服的男人，已出了大楼，宋焰的背影格外清晰明朗。而待许沁穿过人群跑出大楼，就只看见宋焰最后一个上车的身影，离开了。许沁不得已停下，轻轻地喘气，遥望着。宋焰上车关上车门，车发动时，无意识地回望一眼医院内，竟看见许沁一身白衣站在院子里。十二月，天已经很冷了。她原待在室内，衣服穿得薄，白大褂里头只有一套淡绿色的手术服，脚上还穿着洞洞鞋。头发胡乱绑了个低垂的髻，素颜的脸上表情空空荡荡，望着他的方向。隔着玻璃，双目相对。车很快开走，她的身影也飘去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