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康姨什么都没说,可那声叹息,却是种到了笪守典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他知道,哪怕自己是习武之人,也不可能返老还童,重塑青春。
在那件事之后,康姨便与他约定,待平南城的任务结束之后,便随他浪迹天涯。
笪守典想喝的酒,乃虎骨所泡。
何向风不再理会笪守典,已无掌门的青云宗生死存亡并不会影响到他的计划,既然笪守典不愿趁此机会将之灭门,他也不愿多事。
若是笪守典有心重振青云宗,他倒是愿意助其一臂之力。
只不过笪守典好像已经没了这个心气儿。
心中暗笑笪守典都这把年纪还在自己面前说些儿女情长的话,何向风席地而坐,开始盘膝打坐。
刺杀完周伯昌之后,从平南城一路奔袭到松果山,饶是他内力深厚,也感到有些乏力。
趁何向风与笪守典对话的功夫,已经打坐调息完毕的易中原站起身来对笪守典说道:“笪管家,有我在,你也调息片刻吧!”
笪守典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过是接应了你二人一下而已,所耗不多,无需调息。”
按照何向风的计划,刺杀周伯昌一事由他来做,易中原在旁策应,事毕之后,他二人抽身离开之后,同样身着黑夜蒙面的笪守典再现身,三人分三个方向离去,在城外聚集之后,再逃往松果山。
调息完毕之后,何向风站起身来,轻笑道:“走吧,眼下我们只需要等他吕一平归来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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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城内,镇南军大营内一片悲凉之气。
周伯昌眼看着就要执掌镇南军了,谁料竟会遭此厄难。
甚至连刺杀他的人是谁都不得而知,这让暂时掌控镇南军的吴仲心中愤恨不已。
“二哥,为什么刚追出城去就不追了?难道你不想给大哥报仇么?”
王季气冲冲地走进周伯昌的灵堂,大声嚷嚷道。
身披孝服,头戴麻布的吴仲看了王季一眼,轻喝了一声,“老四,你瞎嚷嚷什么?我视大哥为亲生兄长,又怎么会不想给大哥报仇?”
“二哥,那你倒是说说看,为何收兵不追了?连我的命令他们都不听了,除了你下令之外,还能有谁?”
王季一脸愤恨之色。
“不错,是我下的命令!”
吴仲叹了口气,看向王季说道:“老四,你忘了将军临行之前的命令了么?”
“这与将军的命令有什么关系?那三人一看就是冲着我平南城来的,岂不是更该派人去追?”
“万一我们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呢?老四,眼下平南城只有五千人马,大哥已蒙难,老三又去子阳城去找将军了,城中只有你我二人,不说别人,就是那三人趁着咱们兵力分散的时候杀个回马枪,你我又该当如何?”
“这……”
王季闻言,低头微思片刻,叹了口气说道:“二哥,是我鲁莽了!”
吴仲眉宇间尽是忧色,他看向王季说道:“老四,单看那三人逃离的身法,至少可以断定,这三人功力在你我之上,却不知这三人是何来路。”
王季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二哥,会不会是其他门派之人?”
“其他门派之人?”
吴仲看向王季问道:“何出此言?” “大哥,你还记不记得之前那贾南风在死之前曾用了一记,诬陷元夕是割鹿楼中人,且已通知其他各大门派,或许他们是冲着元夕来的。”
王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