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还别说,要是真有好男人看上他,肯把他娶回去供起来养著,我还真敢嫁!&rdo;
二人一时俱都大笑起来。
庄净榆道,&ldo;你说,这不快过年了麽?要不要把他接上京来一同团圆?&rdo;
&ldo;千万不要!就是要来也别挑过年过节!你过年不是还想省一点麽?他要是来了,他一人能赶上咱们一府的花销!&rdo;
&ldo;有这麽厉害?&rdo;
&ldo;我骗你不成?要不你找东叔、玉茹姑姑私下打听打听去!&rdo;
&ldo;那就算了。对了,你打算怎麽安置江文蕙来著?&rdo;
&ldo;京西郊有一处梨花庵,一直有受咱家女眷供奉的香火,那里的师太也是个明白人。我想把她送去剃了头发当姑子,好好在佛前为她和江家都忏悔忏悔!&rdo;
&ldo;这……好麽?她还这麽年轻,能守得住?到时若是做下丑事来,反倒玷污了那清静之地。依我看,不如干脆也给点银子打发她远远离开得了!&rdo;
&ldo;哼!我才不要那麽便宜她呢!敢下毒害我儿子,我没要她偿命就算好的了!&rdo;
&ldo;证据确凿麽?&rdo;
&ldo;虽无十分把握,但有七分肯定。况且这毒花就是她带进门来的,若不是有心生事,怎会特意带那花来?&rdo;
&ldo;若真是她,那就更不能留在京城了。如此狠毒,日後还不知做下什麽事来呢!要不这样吧,罚她在那庵中抄经三年,再放逐出去,岂不是好?希望她能借此修身养性,悔过自新,也算是替孩子们积点阴功了。&rdo;
&ldo;行,你瞧著办吧!那杨碧玉呢?你真有把握让她自动离开?&rdo;
&ldo;你知道麽?她几乎把所有的金银细软都拿出来要搭救娘家了,象她这麽一个顾著娘家的人,怎能眼睁睁的看著自己的父兄子侄身无长物的充军岭南?若是不亲自陪同照顾,又怎能体现出她的孝心?&rdo;
&ldo;呵呵,净榆,你可学坏了!&rdo;
&ldo;比不上尉迟大人!&rdo;
&ldo;那剩下两个你打算怎麽办?&rdo;
&ldo;嗯,跟她们谈谈心吧,希望能好聚好散。哎!她们可是你老婆,你现在倒好,什麽都不管了,全推给我!&rdo;
&ldo;我不没管事权了吗?别说我不出力,我告诉你啊。秋雯没什麽根基,以前是母亲硬塞给我的,还想让她当耳报神来著,可现在这头完全不用顾忌了。你只要对她放句狠话,她就不敢怎麽样了。更何况她年纪大了,一直很想要个孩子,你要绝了她这个念头,估计她就能彻底死心。蓉蓉呢,却有些左性子。而且她爹吝啬成性,对几个子女也是抠门得紧,她是个顺毛驴,你要能顺著她的意思解决她的後顾之忧,恐怕她才能听你的。&rdo;
&ldo;多谢侯爷赐教!侯爷大人,麻烦您赏赐温水一杯,我口渴了。&rdo;
&ldo;是!小的遵命!&rdo;尉迟睿呵呵笑著,披衣起来,重又点了灯烛,在搁在熏笼上保温的茶桶里取了茶杯,先用温水过了,才从壶中倒了热水,试试温热,才端了过来。
尉迟大人伺候了好些日子了,做得很是熟练。撩开帐帘,扶著庄净榆微微起身,&ldo;你别伸手出来,让小的伺候老爷便是!&rdo;
庄净榆一笑,就在他手里饮了半杯,忽然脸色一变。
&ldo;怎麽了?&rdo;尉迟睿立即紧张起来。
庄净榆瞪大了眼睛低著头,&ldo;他动了!&rdo;
&ldo;是宝宝动了?让我摸摸!&rdo;尉迟睿忙把杯子放下,把手伸进被里,小心的搭在他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半晌,两个人屏气敛声,大眼瞪小眼的瞧著,可那小家夥儿偏偏又不动了。
&ldo;小懒虫!怎麽爹爹一摸就不肯动了?&rdo;尉迟睿郁闷的嗔怪著。
话音刚落,似是要反驳一般,肚子里的小家夥不高兴的又动了一下。
虽然动作很轻,但这回尉迟睿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兴高采烈的道,&ldo;还真让罗怀仁说对了,这小家夥属夜猫子的,半夜里才动!肯定之前也有动过,睡著了都不晓得,今儿多聊了几句,就碰见了。看样子,小家夥长得不错啊!&rdo;
庄净榆却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难以置信地道,&ldo;还……还真是活的!&rdo;
&ldo;瞎说什麽呢!咱们的孩子当然是活泼泼,又健健康康的!&rdo;
他怎麽能理解庄净榆此时的心cháo起伏?
他虽说接受了自己有子这个现实,但并不代表他完全相信。自己的肚子里怎麽可能长个孩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