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巴达克思在自己已处在几乎可以不必为密尔查的命运担心的情况中以后,就开始为一件非常重大而且显然是极其秘密的事业辛勤奔走。这可以从他常常与卡提林纳进行密谈而且继续不断地每天与这位贵族碰头的情形看出来。除此之外,鱼雷斯人还热心地访问所有的角斗学校。而且,每逢在罗马进行角斗表演的时侯,他就常常到苏市拉区和埃斯克维林区所有的小酒店和小客栈里去,不断地在那儿跟好些角斗土和奴隶碰头。
他的理想是什么,他干的是什么工作,他念念不忘的事业究竟是什么呢?
关于这一点,读者很快就会明白的。
因此,斯巴达克思一方面站在艾米里乌斯贸易堂的上层回廊里,另一方面却陷入沉思之中。他对周围人的谈话一点儿也没有听见,而且对凯乌斯&iddot;泰乌利维斯、艾米里乌斯&iddot;瓦林和阿普莱乌斯&iddot;杜台尔季纳斯高声谈话的方向连头都不回一下,他甚至丝毫也没有听见他们的高叫和粗鲁的笑谑。
&ot;很好,好极了,&ot;凯乌斯&iddot;泰乌利维斯继续对他的朋友谈话。&ot;唉,这位普天下最可爱的苏拉呀!……他不是下了决心一定要把马略那光荣的纪念碑消灭干净吗?唉!这位幸福的独裁者以为把宾齐山马略的纪念像和卡庇托尔区纪念战胜条顿人和森布里人的拱门毁掉就足够了‐‐人们就会不再记得马略了!真的,真的,他居然认为这样就可以把纪念这位阿尔宾纳姆人不朽功绩的种种痕迹和人民对他的怀念完全消灭干净了。这可怜的疯子!……由于他的残暴和可伯的威权,我们的城市大概会落得没有一个后民,整个意大利大概会变成一堆废墟的,但无论如何,征服朱古达王的并不是他,而是马略!而且在赛克斯特河与维尔采拉获得大胜的也是马略不是别人!&ot;
&ot;可怜的蠢货!&ot;艾米里乌斯&iddot;瓦林尖声叫道。&ot;现在执政官列庇杜斯用美妙的青铜盾牌装饰了贸易堂,盾牌上面刻的马略战胜森布里人的功绩将永垂不朽!&ot;
&ot;我曾经说过,这位列庇杜斯是幸福的独裁者眼睛里的白障!&ot;
&ot;快不要说了!……列庇杜斯‐‐他算是什么东西!&ot;那个克拉苏的门客一个大肚子的胖子,用极其轻蔑的声调说。&ot;他凭什么能使苏拉感到不快?那还比不上蚊子叮大象呢。&ot;
&ot;难道你还不知道,列庇杜斯不仅是执政官,而且还是-个大富翁,比你的保护人玛尔古斯&iddot;克拉苏还要富呢。&ot;
&ot;我知道列庇杜斯很富,但是说他比克拉苏还富我可不信。&ot;
&ot;列庇杜斯家的拱廊你看见过吗?那不仅是巴拉丁区最漂亮最堂皇的一座拱廊,也是全罗马最漂亮的一座拱廊!&ot;
&ot;原来仅仅因为他家里有一座全罗马最漂亮的拱廊,那又有什么了不起呢?&ot;
&ot;你得明白,这所房子在罗马城里是独一无二的,它的拱廊是用努米底亚的大理石建成的!&ot;
&ot;这又算得了什么?难道他能用他的房子吓倒苏拉吗?&ot;
&ot;这就证明他是一个很有威望的人,尤其是因为民众都爱戴他,他就变得很有力量了。&ot;
&ot;平民是爱戴他的。但难道他们对他那无意义的穷奢极侈和毫无节制的挥霍,还责骂得不够厉害吗?&ot;
&ot;责骂他的并不是平民,是那批不能与他竟争因此嫉妒他的贵族。&ot;
&ot;记住我的话,&ot;瓦林打断他们的话说。&ot;今年一定要发生一件惊人的灾祸。&ot;
&ot;为什么?&ot;
&ot;因为阿利明纳发生了一桩怪事。&ot;
&ot;那儿发生了什么怪事?&ot;
&ot;范莱丽雅的别墅里有一只公鸡竟说起人话来了。&ot;
&ot;哦,如果这是真的,这倒的确是惊人的预兆呢。&ot;
&ot;如果这是真的?罗马城里的人都在谈论这件怪事呢。那是从阿利明纳回来的范莱丽雅和她的家人们亲口说的。连他们的奴仆也证明这是事实。&ot;
&ot;真的是件不寻常的怪事,&ot;阿普莱乌斯&iddot;杜合尔季纳斯喃喃地说。他是一个脑子里装满了宗教迷信的虔诚人。他对这事情感到非常震恐,因此竭力想探索蕴含在这-怪现象中的隐秘意义,因为他深信这是神的警告。
&ot;卜鸟祭司们已经集合在一起,准备解释隐伏在这件怪事中的隐秘意义。&ot;艾米里乌斯&iddot;瓦林用他那刺耳的声音说,然后向大力士眨了一眨眼,接下去说:&ot;我虽然不是卜鸟祭司,这件怪事的意义我却完全明白。&ot;
&ot;啊!&ot;阿普莱乌斯惊叫道。
&ot;这有什么可以奇怪的?&ot;
&ot;啊!哦?&ot;但这一次玛尔古斯&iddot;克拉苏的门客却用嘲笑的口气叫了出来。&ot;那么你给我们解释一下,难道你对隐藏在这件怪事里面的意义,真的比那些卜鸟祭司还要清楚吗?&ot;
&ot;这是灶神维斯达的警告,因为供奉她的贞女中有一个亵渎了她。&ot;
&ot;哦,哦!……现在我明白了!原来这是真的……你的想法真不错……除此这外决不会有别的原因!&ot;凯乌斯&iddot;泰乌利维斯笑着说。
&ot;你们真有福气,话还只说了半句就彼此明白了。可是我的脑子,我得承认,却没有这么灵通,我什么也不明白。&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