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在这边河岸上的人纷纷对他发出诅咒。同时哀悼着梅特罗比乌斯的厄运;因为他再也不能在波涛汹涌的河面上出现了。阿尔托利克斯泅到对岸以后,迅速地大踏步向雅尼古里山走去。一会儿,他就在那愈来意浓密地笼罩着&ot;永恒的城市&ot;的夜幕中消失了。
一八、执政官出征&iddot;卡梅陵之战&iddot;埃诺依之死
当争取卡提林纳来领导角斗士大军的一切希望消失以后,起义者就接受了斯巴达克思的建议:角斗土大军决定在明春向阿尔卑斯山移动,在越过该山以后便自动把队伍分散,每个人回到自己的故乡,竭力鼓动当地的人民起来反对罗马。斯巴达克思具有过人的智慧和深谋远虑,因而他成了他的军队的最好的统帅,他清楚地懂得:继续在意大利境内对罗马进行战争,结果只能由奎林神的子孙获得胜利。
罗马纪元六百九十二年二月底,斯巴达克思率领大军从阿普里亚省出发。他所率领的十二个军团中的每一个军团有五千名战士,除此之外,还有五千名轻装步兵和八千名骑兵,全军人数共达七万名以上。而且,所有战士都受过优越的训练,具有精良的装备;斯巴达克思就率领着这样的一支大军循着海岸向沙姆尼省进发。
他经过整整十天的行军,来到了毕里格尼人的地区,他在那儿得到了消息:执政官伦杜鲁斯&iddot;克洛狄昂纳斯在乌姆勃里亚省集结了一支拥有三万名兵士的军队,准备切断角斗士大军到巴德斯河流域去的道路;同时,另一个执政官海里乌斯&iddot;普勃里科拉率领了三个军团和好些辅助兵从拉丁省出发,准备从后方进攻角斗土的军队,切断他们回阿普里亚省的道路,也就是说,使他们无法逃脱毁灭的厄运。
在罗马元老院中,原先那种波奴隶起义激起的愤怒情绪以及尊严受到侮辱的感觉,现在已被恐慌的情绪和危险的感觉所代替了。元老们已把这一战争当作最危险的战争看待,决定叫两位执政官亲自出马去征讨角斗士的军队。他们委托两位执政官率领两支大军出发,准备一下子结束讨伐角斗士军队的战争。
过了几天,两位执政官接受了元老院的委托,就聚集了他们的军队一个向拉丁省进军,另一个向乌姆勃里亚省前进。但是,这次战争中瓦利尼乌斯将军、考西尼乌斯副将、奥莱施杜斯将军等所遭到的失败经验,既没有使伦杜鲁斯&iddot;克洛狄昂纳斯也没有使梅里乌斯&iddot;普勃里科拉从中获得教训,他们毫不考虑联合起来进攻斯巴达克思;那也许是由于他们渴望个人的荣誉,因此产生彼此竞争的情绪,也许是由于他们缺乏正确的战略观念,总之,他们决定分头进攻斯巴达克思了。这就使斯巴达克思有可能战胜并打垮这两支互相分离的军队,象他过去两年中所进行的几次战役一样。
但无论如何,在罗马城中大家对这两位执政官的出征却抱着很大的希望,并且认为:这次远征一定可以一劳永逸地结束这一使罗马蒙受奇耻大辱的、讨伐造反奴隶的战争。
斯巴达克思知道了敌人的意图以后,就率领他的军队急速地穿过萨姆尼省。他决定首先攻打海里乌斯,因为那位执政官可能从拉丁省出来进攻他的军队。色雷斯人希望在考尔菲尼和阿米台尔纳之间的大路上遇到执政官的军队。
但是,斯巴达克思到了那儿以后,从当地奴隶‐‐他们虽然不敢逃到角斗士的营垒中去,但却为角斗士们做了许多事情,告诉他们好些重要的消息‐‐的口中知道海里乌斯仍旧留在阿纳格尼没有动。他在那儿等待着他的骑兵,至少也要到两星期以后方才出发。
角斗士的首领决定继续前进,向毕采恩人的地区进军。他希望在那边碰上从乌姆勃利亚省出来的伦杜鲁斯,先把他彻底击溃,接着回过头来打垮海里乌斯,然后向巴德斯河前进,或者就这么不跟哪一个执政官交战,一直向阿尔卑斯山前进。
他来到脱鲁恩特河旁的阿斯古尔城,从他许多忠心耿耿的侦察员口中知道:伦杜鲁斯已经率领三万多人的军队从华鲁西亚出来,现在正向卡梅陵进发,准备攻打他的军队。斯巴达克思就选择了一处形势险要的阵地,在那儿建造了一座防务巩固的营垒。他决定在这儿耽搁四、五天,那也就是执政官伦杜鲁斯到达这儿所需的时间,他决定在卡梅陵与罗马军队作战。
就这样,角斗士大军在阿斯古尔筑下了营垒。第二天早晨,斯巴达克思率领了一千名骑兵出去侦察地形。他一个人骑着马走在队伍的前面,陷入忧郁的沉思之中,那可以从他阴沉的脸上看出来。
他在想什么?
自从爱芙姬琵达做了埃诺玛依的情人以后,日耳曼人在这个希腊妓女的煽惑下,变得愈来愈阴沉、愈来愈忧郁了。他曾经不只一次露骨地表示:他对斯巴达克思再没有以前那样的爱戴和尊敬了。尤其在上一次葛纳季亚营垒中召开的指挥官会议上,当大家知道了卡提林纳拒绝担任角斗士首领的消息以后,一致接受斯巴达克思提出的、越过阿尔卑斯山然后分散到各自故乡去的那一建议的时候,只有埃诺玛依一个人表示反对。他不但反对这一决议,而且对斯巴达克思进行了粗鲁而又激烈的攻击。他喃喃地发出一连串神秘的、含糊不清的威吓语句。他提到了难堪的专制统治,提到了使人再也不能忍受的滥用权力的骄横态度,而且也提到了平等的权利。他说角斗士们就是为了争取这一权利才手执武器参加起义的,他公然宣称这一属于全体角斗士的仅利,已在某个独裁者的权力下变成了空洞的叫喊,最后他说:&ot;现在已到了不必再服从这一权力的时候。谢谢神抵,大家已不是害怕教师戒尺的孩子了!&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