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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第1页）

&ot;但愿伟大的朱庇特保佑你一路平安！你不是在拿我开玩笑吗？&ot;局促不安的驿站长问。

&ot;我略微开了一下玩笑，&ot;阿普里亚人和善地微笑着回答，一面把一满杯福尔米耶葡萄酒交到驿站长手里。&ot;为我们的友谊喝一杯吧，请你不要对我那激起你好奇心的玩笑生气。你从各方面看来都是一个好人……只是太欢喜说话，太好奇……&ot;

&ot;但那也丝毫没有恶意，&ot;和善的驿站长说。&ot;我可以对天上和地狱里的一切神灵发誓，我是一个虔敬而又正直的君子，如果我说谎，就让我的老婆和孩子统统得瘟疫死掉！&ot;

&ot;不要发这么倒霉的恶誓吧，我相信你。喝吧！&ot;

&ot;我祝你一路平安、顺利，&ot;驿站长说，接着，只喝上两三口就喝干了杯中的福尔米耶葡萄酒，把空杯子交还给阿普里亚人。

但是阿普里亚人没有接杯子，他说：

&ot;现在你拿去请那位客人喝上一杯，可是你得首先为他的健康干一杯。&ot;

于是，阿普里亚人转过身子对着释放奴隶说：

&ot;你大概是个释放奴隶吧？&ot;

&ot;是的，我是一个释放奴隶，&ot;那个魁梧的大汉恭恭敬敬地回答。&ot;我本来是&39;严厉的人&39;孟里乌斯&iddot;伊姆毕利奥查那一族的人……&ot;

&ot;那是有名的古老大族，&ot;驿站长说。&ot;你们祖先中的玛尔古斯&iddot;孟里乌斯&iddot;胡尔索在罗马纪元二百八十年做过执政宫，而另一位……&ot;

&ot;我现在到罗马去报告季杜斯&iddot;孟里乌斯&iddot;伊姆毕利奥查，在我们那儿出现的那批造反的角斗士，使他在布隆的西附近的别墅遭到了很大的损失。&ot;

&ot;啊，角斗士！&ot;驿站长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低声说。&ot;看在阻止兵士后退的神王朱庇特的份上，不要提起他们！我还记得两月前当他们经过这儿，上布隆的西去时，我受到了多少惊吓啊……&ot;

&ot;俱愿他们和他们那个卑贱的首领统统死掉！&ot;阿普里亚人愤激地叫道，同时抡起拳头用力敲在桌子上。

然后，他问驿站长：

&ot;他们一定使你遭到了很大的损失吧？&ot;

&ot;说老实话，并没有……应该说良心话……他们对待我和我家里的人很客气……他们带走了我马厩里的四十匹马……但是付了我好些金子……不错，他们付我的马价似乎还不够些……但是……你得明白，本来可能会糟糕万倍的……&ot;

&ot;归根结蒂来说，&ot;那个释放奴隶打断了驿站长的话。&ot;他们本来可以拉走你所有的马，连一个小钱也不付。&ot;

&ot;自然罗！必须承认这是战争，这是可怕的使罗马人蒙受奇耻大辱的战争。&ot;驿站长依然恐惧地低声说。&ot;啊，如果你们能看到他们在这儿经过的情形！……一支数也数不清的大军……老是望不到头……他们军团的行军秩序多好啊！……如果不怕亵渎的话，拿我们的精兵跟这些强盗相比，我可以说，他们的军团决不比我们的差……&ot;

&ot;你不要吞吞吐吐地说话，&ot;释放奴隶插嘴说。&ot;让我来说一句虽然会使大家感到耻辱但却是天公地道的话：斯巴达克思是一个伟大的统帅，他建立了一支大军，把六万个角斗土和奴隶变成了六万名作战勇敢、军纪严密的精兵。&ot;

&ot;我向罗马的十二位和平女神起誓！&ot;惊诧的阿普里亚人愤愤地对释放奴隶说。&ot;什么？你刚才还说卑贱的角斗士已经把你主人和恩公的别墅抢掠一空，而现在你这坏蛋却敢公然为这些强盗的头子辩护，而且还要赞扬他的好处？&ot;

&ot;看在伟大的朱庇特份上，不要这么想！&ot;释放奴隶恭敬而又平心静气地抗议道。&ot;我并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不但如此，我还应当告诉你，角斗士的军队并没有抢掠我的主人的别墅……&ot;

&ot;那么你刚才为什么说你要到罗马去报告别墅的主人季杜斯&iddot;孟里乌斯&iddot;伊姆毕利奥查，说你们那一带出现了角斗士军队，使他的别墅遭到很大损失呢？&ot;

&ot;可是我刚才所说的角斗士带来的损失并不是指我主人的别墅，也不是指别墅附近的田地……我的意思是指在别墅中服役的六十个奴隶中的五十四个奴隶。角斗士把别墅中的全部奴隶统统解放了，而且让们们自己决定：是否愿意跟军队一起走，在他们的旗帜下作战。结果，六十名奴隶中只有六个生病的、老年的人和我一起留在别墅里，其余五十四个奴隶统统投到斯巴达克思的营垒里去了。嘿，你现在怎么说？难道这是很小的损失吗？现在还有什么人替主人工作，还有什么人去耕田、播种，去修剪葡萄园里的葡萄藤，到田地上去收割庄稼啊？&ot;

&ot;但愿斯巴达克思和他的那批角斗上统统下地狱！&ot;阿普里亚人轻蔑而又骄傲地说。&ot;让我们为他们的覆灭和我们的繁荣而干杯。&ot;

当大家喝过酒以后，驿站长又一次为释放奴隶的健康干杯。释放奴隶也为两个谈话伙伴的幸福而干杯，接着他又送给阿普里亚人一杯酒。阿普里亚人就同样地为驿站长和释放奴隶的幸福干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