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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第1页）

&ot;啊，伟大的斯巴达克思，&ot;老头子哽咽着说，&ot;不要因为我昨天早晨说了这么多放肆的话处罚我的孩子！&ot;

&ot;下贱的、奴隶的灵魂！&ot;斯巴达克思愤怒地叫道。&ot;你大概认为我也和你一样是一个卑鄙的胆小鬼吧？你实在不配做我问的那两个勇敢的小伙子的父亲，我问起他们只是因为我要好好地关心他们！&ot;

&ot;饶恕我，光荣的斯巴达克思……阿克维里乌斯和阿提里乌斯‐‐这就是他们的名字……也就是我李倍狄乌斯老头子的儿子……啊，伟大的指挥官，请你照应他们吧，但愿朱庇特和天上的神保佑你！……&ot;

&ot;但愿拍马逢迎的卑鄙小人落到地狱里去！&ot;斯巴达克思叫道。接着，他把马一刺，向骑兵下令道：&ot;出发‐‐快跑！&ot;

于是，整队骑兵跟着斯巴达克思，循着那条弯曲的小径向别墅的大门口跑去。

梅萨拉的老奴仆们都站在草地上，好象失掉了知觉一般。他们就这么站了好几分钟，直到急骤的马蹄声愈来愈轻，终于完全消失在远处，才清醒了过来。

当范莱丽雅在她的女奴隶的关切照料下苏醒过来，知道斯巴达克思已经离开的时候，她那悲痛和哀哭的情形简直无法形容。

斯巴达克思呢，一路上也独自陷入了沉思。他的脸上反映出他不久前所遭受到的强烈痛苦，无数条皱纹横切着他的前额。他老是用马刺踢马，好象想逃开在后面追逐着他的惊恐、悲哀和痛苦。他的黑马象旋风一般地向前疾驰，几乎超出那队用全力飞跑的骑兵有两箭之遥。

斯巴达克思不断地想念着范莱丽雅，他想象着她醒过来以后会怎样伤心地流泪痛哭。他不由自主地用痉挛的动作猛刺自己的马，那匹鬃毛迎风飞舞的黑马吃力地喘息着，张大了鼻孔，喷出一阵阵的热气。

范莱丽雅的形象老是显现在斯巴达克思的眼前，他想把它驱逐开去，可是波斯杜密雅的小脸蛋又在他面前出现了。这个美丽的金发小女孩，又活泼又伶俐，除了那对黑眼睛是她母亲的遗传之外，其余各部分简直可说是和她的爸爸一模一样。她是多么惹人怜爱啊！她是多么可爱！多么可爱啊！现在她就在他的前面，向他高兴地伸出了肥胖的小手……他悲哀地想，也许以后永远看不到她了。于是，他又开始用马刺猛烈地刺着那匹不幸的骏马的血淋淋的两胁。

谁也不知道骏马和骑士将会产生什么结局，幸而他们两个运气好，斯巴达克思的头脑中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念头：

&ot;如果范莱丽雅就这么长眠不醒了呢？也许，在得到我突然离开的消息之后又昏厥过去，昏厥得比第一次更久、更危险呢？也许；她因此得了病，而且病得非常厉害呢？甚至‐‐虽然这是不会的，这是不可能的，这是绝对不应该的‐‐在最不幸的情况下，我的心爱的人竟突然……&ot;

斯巴达克思一想到这儿就用全力夹住了马肚子，猛然地勒住了马缰，立刻使这匹名贵的骏马停了下来。

斯巴达克思一会儿就被他的同伴们追上了，他们都在他的后面停了下来。

&ot;我必须回到梅萨拉的别墅中去，&ot;斯巴达克思阴郁地说。&ot;你们可以回到拉比契去。&ot;

&ot;不！……&ot;

&ot;绝对不可以！&ot;骑兵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ot;为什么？谁能够禁止我这么做？&ot;

&ot;我们！&ot;好多个声音叫道。

&ot;那是由于我们对你的爱戴！&ot;一个人说。

&ot;你的荣誉禁止你这么做！&ot;另一个人喊道。

&ot;还有你的誓言！&ot;另一些人加添道。

&ot;我们的事业没有你会毁灭的！&ot;

&ot;责任！你的责任！&ot;

传来了责备的怨言，乱吵吵的叫喊声以及几乎是全体一致的请求声。

&ot;但你们不明白，我对万能的朱庇特发誓，留在那面的女人是我所崇拜的人。也许，现在她已经由于极度的悲痛而死了……我不能……

&ot;如果，万一发生了不幸‐‐但愿神不让这事情发生‐‐她竟然死了，你到那面去也是徒然牺牲，你也没有办法救她，如果你的惊恐落了空，为了使你和她都能放心起见，我们只要派一个使者到那面去一下就够了，&ot;十夫长说，在他说话的声音里面可以听出他对斯巴达克思哀痛心情的关怀、尊敬以及他那对领袖的一片感人的忠诚。

&ot;原来为了逃避我自己可能遭到的危险，反而叫别人去顶替我？不，奥林比斯山上所有的神为我作证，谁也没有说过我斯巴达克思会做这样卑鄙的事情！&ot;

&ot;我到梅萨拉的别墅中去是毫无危险的，&ot;骑兵中间的一个突然用洪亮而又坚决的声音叫道。

&ot;怎么去法？你是谁？&ot;

&ot;我是向你效忠的战士之一，愿意为你献出生命。&ot;那个骑兵纵马走近斯巴达克思说。&ot;但我用不到冒险，因为我是拉丁人，我对这-带很熟悉，而且会说这儿的土话。我到第一家庄稼人的屋子里就换上他们的便衣，然后到范莱丽雅&iddot;梅萨拉的别墅里去。我可以在你到瑙拉之前，把有关范莱丽雅最详细的消息告诉你。&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