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站在门旁,身后有灯光从走到泄露进来,淡淡照亮了几分漆黑的房间,她没有看见护士陪夜的身影,反而看到一抹几乎消瘦得不成人形的身影僵硬坐在床沿。
已经这样坐着很久了,她没来之前,被黑暗完全融入着。
温酒呼吸微乱,克制着脾气:&ldo;那张婚帖,是不是你发的?&rdo;
她张开说话,连带嗓音都变得沙哑。
而殷蔚箐原本空洞的眼眸,似乎一瞬间闪过什么,很快就恢复如常:&ldo;酒酒,妈妈不懂你说什么。&rdo;
还在装!
温酒三年来,第一次这么在殷蔚箐的面前生气:&ldo;要我把话说明白点吗?就拿这次来说,妈!你让我感到害怕知道吗,为什么,你竟然……猜的到我公寓密码?&rdo;
她费尽心思想隐藏的秘密,好像在殷蔚箐面前是公开的。
什么都被掌控得死死,连挣脱的余地都没有。
这让温酒突然心生了某种被束缚的感觉,就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命脉,如果要是活的像个被支配的提线木偶,她真的情愿去死。
殷蔚箐小腿骨折,站不起来,更走不过去。
她在黑暗中紧紧盯着温酒,极力为自己辩解着清白:&ldo;酒酒,妈妈是乱猜的。&rdo;
&ldo;我邮件账号的秘密,你也是乱猜?&rdo;温酒低低的问,随着她一步步走近,视线适应了黑暗,也看清了殷蔚箐露出惊慌的表情。
所有的事,也明白了。
她站定,突然笑得渗出眼泪。
&ldo;酒酒,妈妈只是帮你摆脱那个男人。&rdo;
殷蔚箐迄今为止都不觉得哪里做错了,她当初要不盗走温酒的账号密码,养育了多年女儿,就会被徐卿寒哄骗到国外去啊。
温家老宅,禁锢了她一生。
殷蔚箐无法接受,就连自己的女儿,也离开。
她发白憔悴的脸在黑暗里,有着几分恐怖,连带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ldo;酒酒,妈妈真的很爱你,你是妈妈拼了命生下,从一个小人儿一点点养大的,这世上,没有人比妈妈更了解你,包括你自己。&rdo;
温酒听到这句话的那一瞬,连带整颗心脏都冷寂下来。
&ldo;妈妈以前每一天都会做笔记,记录你每天的起居饮食,可是酒酒你长大了,就不爱缠着妈妈。&rdo;殷蔚箐说到这,语调突然拔高,眼底也闪过一道恨色:&ldo;你变成天天跑去缠着那个徐卿寒,别以为妈妈不知道。&rdo;
&ldo;所以你就能变相的这样伤害我?&rdo;温酒此刻,连一声妈也无法叫出口。
她当年有多想喜欢徐卿寒,几乎周围的人都知道。
所有人都认为她和这个清心寡欲的男人是不会有结果的,两人身处豪门却不需要门当户对的联姻,从性格到行事作风,也不是互补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