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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ldo;那紫鸳心思周密，也见识过你我的功力，不可能不准备足够的毒气和机关。我倒觉得，她不像是要我们的命，而像是一种试探‐‐试探我们是不是可以为对方而死。&rdo;

&ldo;这么说，我们是被她耍了？&rdo;陶小善佯怒笑道。

&ldo;呵呵，就算是我们也没什么损失是不是？&rdo;陶清客笑吟吟道，&ldo;余成已经顺利回到敌人中间，紫鸳为了得到我们的情报，必定不会伤害他。我已经传授他定星手的解法，只待他找到苏澄，攻城之时发信号给我们，便可救出他们。小善，这之后，我们就回秀峰山继续隐居，好不好？&rdo;

陶小善含笑不语，看神色却是得意万分。陶清客见他心情大好，便笑道：&ldo;可高兴了？算算今天是个好日子啊！&rdo;

陶小善当然明白他话里用意，便冷下脸不作声，陶清客瞅他神色，便无奈地长叹一声，笑道：&ldo;唉，看来今天我又要牺牲色相，博君一笑，小善，给个面子，笑一笑吧！&rdo;

&ldo;你还敢邀功啊！&rdo;陶小善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那语画难描的娇憨美态，竟叫陶清客看痴了。

&ldo;唉，何谓之色？&rdo;他自言自语道，手指穿过小善如瀑的秀发，轻拂上他脸庞，&ldo;青丝如墨，肤盈胜雪。&rdo;慢慢滑过俊秀的眉眼，鼻梁，停在娇艳的唇瓣上。

&ldo;眸灿若星，红唇赛火。&rdo;他低下头，轻轻亲吻那两片玫瑰花瓣。

&ldo;丽质天成，语笑嫣然‐‐&rdo;最后两句，消失在火热的唇齿纠缠中。

决战的时刻到了。冯衔玉与众将商议后决定，兵分三路，分别攻击虞州的南，北，中三个城门，郝双珠自告奋勇，要求带兵攻打北门，二陶虽然理解他急于忘记烦恼的心情，但见他一意孤行，心下不免有些担忧。

次日清晨，钟鼓齐鸣，惨烈的攻城战开始了。二陶坐镇营中，静静等待余成的消息。不断有战报传来，大帐中的气氛沉静而严肃。忽有一传令兵飞身来报：郝双珠带着一队死士，冒险攀上北门，生死未卜。

&ldo;什么！&rdo;未等陶清客回答，帐外风风火火冲进来一人，竟是风清扬！他满身风尘，显然是衣不解带快马加鞭而来，此刻正揪住传令兵仔细盘问，&ldo;这个胆大包天的阿双啊！真是冤家！&rdo;他急怒攻心地吼道，全无平日的沉稳冷静，匆匆与二陶打了招呼，便满身披挂冲出门去。

陶小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幽幽对陶清客道：&ldo;他还是放心不下他，到底追过来了！&rdo;两人唏嘘不已时，又一传令兵来报：南门发现余成的信号！

陶小善闻言大喜，陶清客却微微一怔，自言自语道：&ldo;难道那里不是纪昌玄？&rdo;两人立刻飞身上马，往南门而去，远远望见大隆的皇家旗帜，&ldo;不对！&rdo;陶清客忽然停下马，对小善道：&ldo;南门是纪昌玄逃走的必经之地，而紫鸳应该将苏澄放在身边，独守另一门才对，现在很明显，她舍弃了这些人，很可能是想引开我们，自己溜走。她心肠毒辣，不论要从哪个城门逃走，都不会手下留情！&rdo;

他忽然一惊，急对小善道：&ldo;小善，你快到北门找郝双珠去吧！&rdo;

第五十一章

苏澄静静地坐在角落的阴影里。他虽身着崭新而雪白的衣衫，整洁而干净，却面容憔悴，目光涣散，往日的神采一去不返。他就那样固执地瞪着眼前曾经十分宠信他的纪昌玄，似乎若有所思又似乎神游天外。

打量半天眼前这个骨瘦如柴，双目无光的囚犯，纪昌玄忍不住叹道：&ldo;阿澄，想不到你变成这个模样。当年的你，是何等的温文俊雅，丰神如玉，如今只剩下个空壳子。&rdo;

听到此，苏澄似乎陷入对往事的回忆当中，半晌苦涩而讽刺地轻轻笑道：&ldo;皇上只会对当年那个风流少年另眼相看，我这个糙敝，恐怕你看都不看一眼！&rdo;

&ldo;阿澄，你何出此言？&rdo;纪昌玄忍住怒气，假惺惺辩解道，&ldo;当年朕是如何器重你，你难道都忘了么？若不是你有了二心，我怎会这样对你？你痛，我更痛啊！我信任你，倚重你，你竟然背叛我！对不起我！我这么做，难道错了吗？&rdo;

&ldo;哈哈哈哈哈‐‐&rdo;苏澄凄惨的苦笑着，&ldo;别用对莲月的那套来教训我！你根本没这个资格！要不是我是个英俊少年，要不是我有点小聪明，要不是我手握一半皇族宝藏，你早就杀了我了！对你来说，没有可爱的人，只有可利用的人！我本无二心，都是你那禽兽儿子逼的！我真是有眼无珠，竟跟了你们这一对猪狗不如的父子！陶清客他说得对，说得对啊！&rdo;

&ldo;好个有眼无珠！&rdo;纪昌玄恼羞成怒，露出狰狞的面目来，气急败坏地拔出短剑，朝苏澄走去，&ldo;我就挖出你这一对招子，叫你再胡言乱语！&rdo;言罢狠狠朝他刺去。

&ldo;啊‐‐&rdo;凄厉痛苦的惨叫声回旋在屋内，苏澄紧紧按住血如泉涌的右眼，痛得几乎昏厥过去，纪昌玄仍不解恨，作势又向他左眼刺去，就在此时，纪宗文气急败坏地冲进门来！他身后紧跟着余成，手里寒光闪闪的宝剑正架在他脖子上！

一眼看到血流满面，痛苦地在地上缩成一团的苏澄，余成悲愤难抑，一脚踹开纪宗文，扑上前紧紧抱住，扭头吼道：&ldo;你这个狗皇帝，为什么要折磨他！陶清客就快来了，你们就等着遭报应吧！&rdo;最后两句，却是对已近昏迷的苏澄说的！

果然，苏澄听到此，浑身一震。纪昌玄强自镇定，冷笑道：&ldo;阿澄，你这不是造反又是什么？和敌人内外勾结，卖主求荣，你一世英名，尽毁于此啊！&rdo;

苏澄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余成，颤抖着厉声道：&ldo;要什么英名！我要和你同归于尽！&rdo;他满脸鲜血，神情怕人，活脱脱一个索命的厉鬼！

&ldo;莲月！&rdo;纪昌玄大骇，连滚带爬向后退去，毫无帝王的端庄威严！纪宗文见状，忙忍痛从地上爬起来，搀起显然受了惊吓的纪昌玄向外退去。这时突然呼啦啦冲进来一队人马，竟是陈寿救驾来了。&ldo;太子，大事不妙了！&rdo;一见脸色惨白，神情恍惚的纪昌玄，他略一迟疑，便对纪宗文道：&ldo;冯衔玉大军已经攻破南门，咱们再不走就迟了！&rdo;

纪宗文阴冷地瞅一眼苏澄，狞笑道：&ldo;走就要走的干净，这两人，一个也不能留！&rdo;

陶清客飞奔在地牢之中，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味令他隐隐产生一丝不祥的预感。忽然对面飞来无数箭矢，他不再迟疑，施展狠毒工夫，一击毙命。当他终于冲进那个房间时，眼前的情景令他心惊肉跳：余成身中数十箭，鲜血淋淋，一动不动伏在已然昏厥的苏澄身上！

陶清客立刻飞奔过去，轻轻将苏澄挪出。看到他血肉模糊的右眼，陶清客痛苦地抱住他的头，喃喃道：&ldo;阿澄，阿澄，我来晚了啊！&rdo;

陶小善心急如焚，在混乱的战场中寻找着郝双珠的身影。眼见一具具面色发黑的尸首横陈地上，陶小善眉头越皱越紧，循着尸体倒下的方向追去。

&ldo;阿双！&rdo;远远望见郝双珠浑身是血，紧紧搂住一人嚎啕痛哭，陶小善脑袋里轰一声响，忙冲上前去。&ldo;发生了何事？你怎么流这么多血！&rdo;

见是陶小善，郝双珠神色稍平，急抓他衣襟道：&ldo;我无大碍，血是别人的，倒是风哥哥，为了救我中了吴紫鸳的暗算，小善，你快看看他，为什么我怎么叫他都不应！&rdo;

陶小善忙抓起风清扬手腕，仔细诊察半晌，面色一松道：&ldo;你莫担心，只是晕过去了。那吴紫鸳哪里去了？&rdo;

郝双珠闻听此言，心下宽慰，手一指前方咬牙切齿道：&ldo;那毒蛇从北门溜走了！&rdo;话没说完，陶小善的身影已然从视线中消失！他满心仇恨，如脱缰野马，流星一般飞出北门。不多久，就看到一行人抬着白色纱轿，匆匆行进在山路上。

陶小善箭一般飞身过去，使出六七成的功力，劈手一掌，将那纱轿震的粉碎，吴紫鸳口吐鲜血，从里面跌出来，趴在地上凄惨地望着他，已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ldo;是陶清客叫你来杀我的么？&rdo;紫鸳面色惨白，仍阴沉沉笑着，冷冷说道。

陶小善气势凌人上前一大步，恨恨道：&ldo;你费尽心机，设毒计多次加害我二人，难道不该死么？今天我就要替小黄报仇！&rdo;言罢就要扑过去结果她的性命！

陶小善抓向紫鸳脖颈的一霎那，忽有长绫破空而出，挟持着强劲的力道扑面而来，陶小善大吃一惊，急忙翻身退后，远远立住，定睛一看，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人。

那人满身朱纱，红艳无比，身姿若仙，婷婷玉立，远望去，像一团跳动的烈火，偏偏周身散发出一股莫名的戾气，令人不寒而栗。她带着一张象牙白的面具，只露出一双锋芒毕露的星目，隐隐闪动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