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会累,会困,没有精神。
她也会生病,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唉。”
刘玉兰佝偻着腰,哄哄这个,再哄哄那个,抱着孩子在客厅里来回走。
窗户外传来一些动静,她抱着孩子过去看。
只见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在指挥着人换小区路灯,还有人把一直堆在花园泥巴上的落叶给清理了。
那些人动作很快,做事利索,看上去很靠谱。
刘玉兰在的楼层不算特别高,隐约看见他们衣服上的字。
云安家政。
另一边,荀海彤一家正在吃午饭。
因为中午11点30到1点30之间的订单最多,她特地选在那个时候出去,高效率地接了很多单,然后就回家给小电瓶充电,和陪着爸爸妈妈女儿一起吃饭。
“来看看外公给我们做什么好吃的呀?”
她抱着女儿,凑到厨房门口看父亲炒菜。
荀美丽笑着把她们娘俩往外赶。
“里面这么大油烟,仔细呛着,快出去,马上好了。”
为了让荀海彤吃上热乎新鲜的饭菜,他们都是接到她要回来的电话才开始炒,免得菜放冷了或者不好吃。
今天做的都是家常菜,一个鸡蛋羹,一个茄子烧肉,一个土豆丝炒肉,一条鱼,还有个蚝油生菜。
荀葭一看见鸡蛋羹端出来就开始开心地跺脚,着急地喊:“蛋蛋!吃!”
荀海彤和两个老人都被逗笑。
“好,我们来吃蛋蛋。”
一家欢笑,带起一道道金色的波纹。
这样的笑声,也响在了每一个戴着干花发卡或者干花小手环的孩子那里。
“爸爸妈妈说,只要戴好小花花,我们就可以一直在小区这里玩到吃饭再回家。”
“奶奶也这么说,所以我们来玩一二三木头人吧?”
“我想玩奶奶、奶奶几点了。”
“捉迷藏!”
孩子们四散跑开。
他们头发上、手上的一朵朵小花,为他们的童年增添了一份自由自在玩乐的空间。
伴着这些在不同方向不同地点响起的笑声,云安家政与尘世间的联系变得越发紧密。
正在庭院里做干花饰品的泠鸢若有所感地抬头,唤出本体。
原本经过云安一次次修补依旧有着数不胜数的裂缝的卷轴,此时竟被一层漂亮的浅金色包裹,蕴养。
她见过那种漂亮的颜色,那是七情之喜。
在这层浅金色的环绕下,啪嗒一声细响从屋内传来,泠鸢进去看时,发现茶几上多了一面拨浪鼓。
拨浪鼓十分粗糙简陋,鼓上的红色已经出现斑驳,把手上还有裂痕。
泠鸢静静地看着这些属于岁月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