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煞白的姜断弦忽然大喝:&ldo;我也订这种杀人的作料。&rdo;他说:&ldo;我的作料就是我的刀。&rdo;
刀挥出。
反手曲时,刀锋外表,出手的法、部份、分寸,都是姜断弦毕生苦练不辙的刀法中的精华。连一分都没有错。
没有错,却慢了一点。
他虽然已施展出他毕卞的武功精萃,虽然已用出了他全身的劲力,可是他这一刀般出,还是慢了一点。
虽然只下过慢了一点而已,这一点的重要,却足没有人能想像得到的。
他用他这一生的智慧精力劲气牺牲和忍耐,所换得的成就名声和荣誉,都已像一块坚冰溶化在春水中,忽然间就在这一点里消失无影。
这一刀击出,竟没有砍在别人的咽喉骨节要害上也没有砍断别人的静脉血管。
这一刀居然砍入空中。
生死胜负,就在这一刀间。
这一刀就好像一个赌徒把他的身家性命全都用来投搏的最后一注一样。
他已经看准了活门。
只不过活门也有生死,姜断弦不是赌徒,他不赌,也不败。
可是他这一刀竟然砍入了死门中。
死门是空的。
(四)
慕容秋水没有动,连指尖都没有动,连眼睛都没有眨。
他就这样动也不动的站着,看着姜断弦挥刀,看着姜断弦发现自己一刀落空时眼中忽然涌出的那种死黑色,就好像一只猛兽忽然发现自己落入陷阱时的那种眼色一样。
‐‐当他一刀砍断别人的头颅时,他有没有去看那个人的眼色?
慕容叹息。
&ldo;姜先生,你平生挥刀,从未失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头断在你的刀下,你有没有欢喜过?&rdo;慕容说:&ldo;如今你的刀只不过落空了一次,你又何必如此愁苦?&rdo;
姜断弦凝视着自己手里的刀,忽然反腕挥刀,割向自己后颈的大血管。
&ldo;叮&rdo;的一声响,火花四溅,他手里的刀竟然也被击落。
慕容秋水的眼神如秋水。
&ldo;姜先生,你不该这么样做的,我劝你还是赶快走吧。&rdo;
&ldo;你……你要我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