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柔脸颊微烫,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皇帝霎时热血沸腾。
入夜,两个嬷嬷洗刷着碗筷盘碟,商量今夜给侍卫小子们做什么夜宵。
楼上,锦幔香暖,一室旖旎。
这一夜,几叠鸳衾红浪皱,暗觉金钗,磔磔声相扣,小白兔变成了一道鲜美无比佳肴,被大老虎餮食,连秘密之地也不放过。如火焰相互抱团燃烧,汗水交融在一起。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完整的拥有一个女人。
她被快乐送上了云端,忘了天地为何物,待他餍足,她亦成了软泥。
石青色帐帷中,揽着柔若无骨的小女人,感觉从未有过的圆满,冰肌玉骨汗津津,染透出火热的粉艳,他喘息着叹道:“吾半生光阴,从未有过今夕这般快活!”
她俯在火炉般的怀抱,愉悦尚未褪去,抬头问道:“为何?”
他语气平静,眼角闪过一道落寞“:为了这个位置,不过出卖了自己而已。”
定柔嫩生生的手指婆娑他胸前一道崭新的伤疤,指甲粉透如珠贝。他继续说:“为这个位子,这世间所有不能做的,不愿做的,全做尽了,有时甚至觉得自己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她听的甚不明白,他是富有天下的九五之尊,且风华正茂大有作为,为何会有这般消极的念头?
起身直视他,一头乌黑青丝垂在一边肩头,锁骨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往下半副锦被裹着,浮凸玲珑欲掩还展,一脉香颈浑然如无暇美玉,清莹莹的眸子蒙蒙闪烁着迷惑,真真好一个天然去雕饰的美人!天生的尤物。她柔声问道:“都是什么事?难不成你做了伤天害理?”
他知她不懂,也决意不敢让她懂,若真倾吐出来,他是个双手浴血的,穷凶极恶的,只怕她会即刻当成了猛兽毒蛇,从此吓得有多远跑多远,再莫说有半点爱意了。
怕她再问下去他猛地一个响吻,印在俏美的唇上,她羞得双颊立刻通红,想起方才自己在他身下的样子只觉羞臊难耐,这副样子令他险些鼻血喷出,扑上来翻身,炽热地在锁骨和脖颈流连辗转,低喃道:“你是我见过的唯一活的最干净的人。”
定柔又迷醉在情爱的漩涡里。
第104章古代同居2……
今冬比去岁暖,整整两个月碧空如洗,风和日暖,不见半片雪,叫候鸟生了恍觉,不停地衔枝筑巢,分不清是春还是冬。方至腊月,入了二九,忽而一日日阴晦起来,层云厚积,乌沉沉铺满了天穹四垣,寒风打在面上,冽冽如刀。
杏树光秃秃的枝丫,女子坐在树下石墩,围着着厚实的白狐腋云裘,娇小的身子裹在雪绒绒的毛团里,只一张小脸露出来,目光盈盈凝望着门外竹林小路。
张嬷嬷放了两个火盆在脚边,不停握着火棍拨炭,烧的旺旺的,唯恐冻着了她,现在可是千金万贵的娘娘身,恩宠正盛,倘若病了,还不知陛下怎么发落呢。
两人好了这些时日,如胶似漆,倒了蜜罐子似的,却把两位嬷嬷挫磨的够呛。织机扔在一边,久不闻机杼声,上头的一匹锦半成,女子完全视若空气,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每日睡到大午晌,早饭午饭一起用。然后,一天也不怎么多说话,站在围栏上,或坐在院中,托腮静静等着,马蹄一响,立刻冲奔出门,男人一下马,两人顷刻变成了一个人,熔铸了一般拥在一起,把后头的羽林卫小子们臊的面红耳赤,纷纷低头,非礼勿视也。
再然后,男人横抱起女人温香玉软的身躯,旁若无人地上楼,伸出长腿关上了门扇,屋子隔音不大好,紫檀榻吱呀吱呀的摇晃声,清脆的换气声,狂烈的嘶吼声
两个嬷嬷老脸通红,很是不忿,求你们顾念一下可怜的老寡妇吧。
干柴遇烈火,汹汹燎原,烧的连渣不剩。
这一折腾就没了时辰,饭菜炊烧出来搁在蒸笼里,加了炭温着,上了年纪的人,一趟黑眼皮便打黏,想入寝,偏遇上了这么一对主子。
夜夜不得不哈欠连天守到子时后,楼上才偃旗息鼓,端着托盘送上去,屋里俩人只穿着寝衣,追打嬉闹,有时女子甚至下不来床,躲在被窝里,见到人来,羞的赶紧蒙头,两个嬷嬷关门的时候看见,男人端起米粥和菜到榻前,捏着瓷勺,你一口我一口。
哎呀妈,活了几十年,吃了那么多盐巴,也没见过这样式的。
活脱新婚的小夫妻,啊不,新婚小夫妻人家夫唱妇随,举案齐眉,说个臊人的话都面皮子红,可不是这般黏糊的,难道这就是偷情的趣味?
待估摸着吃完了,再上去收拾碗碟,送热水到隔间,倒进实木大浴盆,供野鸳鸯沐浴,把熏笼里的银霜炭添足了,这才能下楼歇息。
这中间还得给三十来个骁骑卫小子煮夜宵。
一天下来腰酸背痛,贴满了膏药。
何嬷嬷将暖手炉的炭灰倒了,夹了几粒红炭添进去,女子双手放在灰鼠面子暖袖里,风吹竹枝,簌簌轻响,自小养在深山,耳尖目明,已听到了由远而近的蹄声笃速,震的大地微颤,心跳顿时沸腾,放下暖炉,一气飞奔出院门。
皇帝扬鞭飞驰,纯白雪貂风裘斗篷,飏飏如大鹏展翅,离女子三步远勒马:“定柔!”
纵身下马,女子每每见他总羞的不敢抬头,他冲上去将娇柔的小女人抱入怀,两个嬷嬷曲膝福一福,心想接下来,该是那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打横,抱起,上楼,谁知今日他们临时起意,换了花样,皇帝将定柔抱上马,对她们道:“拿来风兜,朕要带你主子到外头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