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他依然重复着这句。
“你不是知错了,你只是后悔被我发现,是不是?”虞越一面这样说,一面告诫自己,不要轻易心软,不要那么容易被他迷惑。
许嘉宴专注地看着她:“我太冲动了,不该跟他打架,”他悄然靠近一步,用影子触碰她,“但他也打回来了。”
虞越故意不看他的眼睛:“哦,但我只看到是你先动的手。”
沉默。
和跟许以琛对峙时完全不同,这时的沉默让她分外难捱,一秒钟都像在慢刀子割肉。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也可能是幻觉,虞越心里郁闷极了,她真的不想吵架,也不想这么轻易就心软。
于是她从许嘉宴身旁擦过:“我去拿医药箱。”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轻轻捏住,后背贴上他坚硬温热的胸膛,心跳鼓动,震得虞越也跟着慌乱,却无力躲开。
是的,无力,然而也不想躲,今天实在是太漫长的一天,她感觉好累,实在太需要爱人的拥抱了。
所以,让她软弱一刻,就一会儿……
许嘉宴就这样安静抱着她,仍旧拉着她手腕,受伤的手臂环在她腰上,低着头搁在她肩膀,有点像要挟,更像是撒娇,因为虞越知道,以他的身高需要弯着腰,以一个违反生理结构的姿势才能靠上她。
看着浪漫,他其实并不好受。
很像一只小动物,受了伤还要腻着她。
“许嘉宴,”她内心挣扎,“放开我。”
“不放。”他的脑袋轻轻蹭了蹭,似乎还嗅了下,闻到虞越身上的酒气,他皱起眉,眼里仿佛淬了寒冰,“姐姐喝酒了?跟他?”
虞越吸了口气:“你流血了,一点都不疼吗?”
“有点疼,但是一看见你我就好了,但你口口声声都是他,一点都不心疼我。”
他语气埋怨,手指轻轻在虞越手腕处画圈,画一圈,停一下,再来一圈,像是孩子气的玩闹,又像在观察试探她的反应,他指腹的薄茧蹭在虞越柔嫩的皮肤上,脉搏失了秩序,虞越感觉后颈温热而湿润的触感,是他在亲她。
“虞越,”他低声唤她名字,“看看我,别想别人……”
他这样的示弱,仿佛把一颗心扯出来捧在她手上,毫无保留,他的爱太炽烈,虞越深陷其中,感觉她好像被扯成两半,一半在沉沦,一半在怀疑。
“许嘉宴,刚才我听许以琛说了些事,我很震惊……”
他忽然停住,尖利的虎齿轻柔研磨,虞越熟悉他这个小动作,跟猛兽一样,生气了会亮爪子呲牙,让她知道他不高兴了。
虞越忍住阵阵袭来的酸麻感,她问:“你骗过我吗?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