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立马看邵冠群的脸色,少年的面容依旧是冷冽的,表情没有变化,他只是应了一声,说了一句:“下次不要这样了。”
保姆逃过一劫,语无伦次地道谢,邵冠群径直上了二楼,保姆小跑着跟在后面。
别墅里还有几个护工,看到邵冠群后纷纷打招呼,邵冠群淡淡地点头,来到了二楼走廊尽头的一扇门。
门是象牙白色,装饰着金属花卉,繁复的浮雕缠绕着门扉,门把手上挂着漂亮的风铃,门上还有一个小小的彩色玻璃装饰,是一扇流光溢彩的小窗户,能隐约看到房间里的情形。
保姆轻手轻脚地拉开了小窗,房间内一览无余。
不同于门外洛可可的梦幻浪漫,房间内是一片刺眼的雪白,各式各样的医疗设备整齐地摆放着,此起彼伏的电子音在房间里发出细微的响动。
房间中唯一的鲜艳是正中央的那张欧式大床,宝蓝色的绸缎床帘被拉起,一个纤细苍白的女人披着灰色的披肩,静静地坐在床上。
她的眉眼和邵冠群有些相似,但没有邵冠群满眼的戾气和神采奕奕,女人柔弱单薄得就像一张纸。
邵冠群神色复杂地望着她,尽管看过无数次,他还是很难把这个脆弱的女人和当初那个娇艳耀眼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他记起小时候,这个女人总是一身华服,艳丽的脸上满是不耐烦,她拉开阁楼的门,让外面的光照进来,耳垂上的钻石耳环在光中熠熠生辉。
随即就是冷言冷语,女人一向以辱骂折磨他为乐,但无论如何,在她出现在邵冠群面前的那一刻,都在昭示着,是母亲回来了。
她是他的生母,但从没有爱过他,因为邵冠群并不能替她夺回父亲的心。
邵冠群冷硬着脸,往后退了一步,保姆拉上了彩窗。
“少爷现在就要走吗?要不要留下来吃个饭?中午做您喜欢的意面和黑椒牛排,饭后甜点准备芝士焗虾和黑森林怎么样?”保姆一脸微笑。
“不用了,下午还有课。”邵冠群婉言拒绝。
保姆又说:“那带些点心走吧,早上刚做的曲奇,少爷带着当下午茶。”
盛情难却,邵冠群只好接受,保姆手脚麻利地打包好甜点,送到邵冠群面前。
管家从门外进来,看到了邵冠群坐在客厅,快步过来问好:“按照您的吩咐,保镖每天都巡逻五次,那位的房间里也安排人照顾,您完全不用担心。”
“辛苦了。”
管家是个五十左右的男性,穿着笔挺的西装,他看着一脸淡漠的邵冠群,说道:“您没必要每个月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