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过身份信息,又在办公室多坐了一会儿,很快职员进来汇报,在何行长耳旁说了两句。
何行长眉梢轻蹙,问云知:“林小姐不是说钥匙丢了么?”
“是啊。”
“半个小时前有人拿着钥匙和印鉴卡,已将该保险箱内储存之物取走了。”
云知心头一震,“什么?”
何行长又问了职工一次,随即道:“是你祖父,林瑜浦。”
轿车疾驰在回饭店的路上。
祝枝兰也觉得这事透着古怪,看妹妹额角透着冷汗,拿出绢帕给她拭去,说:“印鉴卡既然在你祖父手里,多半是你那父亲当初给的,你也别紧张,回苏州再问就是了。”
云知哪是紧张这个。
祖父怎么会随身带着钥匙和印鉴卡呢?
难不成他一开始来天津,就是奔着保险箱来的?
可他始终对保险箱一事分外抵触,早上还为此和她闹了脾气,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到底为什么会默不作声地将东西都取走了呢?
还是说……他一直在误导我?
那又是为什么呢?
一回到饭店,她就火急火燎奔到祖父房门口拍门。
好半晌没人回应,她心觉不对,立即唤来经理开门。
总算进屋,可环视一圈,别说是人影,连行李箱都不见了踪影。
“……说不定你祖父有急事,先回去了呢?”
听到祝枝兰这句话,终于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回头看他:“你方才在车上,是不是说了一句‘回苏州再问’?你为什么会提到‘苏州’?”
祝枝兰一时语塞,“那是因为……”
她揪住他的前襟:“祖父还是坐今天的火车对不对?你知道的,为何要把我蒙在鼓里?”
小七见被拆穿,只好说:“是你祖父非要我瞒着你的,他说他有十万火急的事必须今天走,但也担心途中会有什么危险,带着你不方便……”
一股没来由的恐惧涌上心头,答案呼之欲出。
“哎!你去哪里?”
她不等他说完,飞快“摸”出钥匙开沈一拂的房门,看字条尤在,知他没回来过,便不再耽搁,发足往楼下奔去。
“哎……姐,你——”
“我要去车站。”
她一抬表:“要么让你的车载我去,要么我自己坐黄包车,祝枝兰,你知道的,再和我磨唧,出了事,我不会原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