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邦冷然打断:“十余年前之事,提来作甚?”
“我这个人没什么其他优点,偏是记“性”好。”祝枝兰说:“一段佳话,有什么不能提的?”
荣良很乐意添把柴:“我才想呢,沈司令后来给二公子又找了那么好的亲事,怎么又逃婚了,还闹的登上报纸……原来是伉俪情深啊。”
几个老头子心领神会,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有人故意提到少帅的“荒唐时期”……
逃婚、逃订婚、绯闻无数……统统都是沈二少爷的“黑暗”历史。
最戳心的莫过于祝枝兰说的“祠堂誓言”。
如林瑜浦这样老一辈的人,亦知祠堂立誓何其郑重,如何能受得了不守信诺之辈?
沈一拂越是沉默,越像是默认。
祝枝兰扬眉望来,沈一拂知晓,这一节他百口莫辩。
即使等散了场,私底下难道还能告诉老爷子他的孙女儿另是其人不成?
沈一拂抬眸,两人视线交接之际,眸中成对峙之势。
不等所有人反应,他起身,越过八仙桌,拽起了祝枝兰。
祝枝兰居然也不甩开,任凭沈一拂将自己拖到走廊外头,到了无人的角落,沈一拂说:“当务之急,是要先助林老脱困。”
“知道,我姐告诉我了。”
“你不知其中……”
“林瑜浦的安危,我来负责,但你要想借此促成婚事,告诉你,想都别想。”
祝枝兰整了整他的长马褂,阔步回到内厅。
再度跨进门时,席上的老东西们又说了几句什么,看着像是要重新将沈邦和林瑜浦撇干净似的。
祝枝兰拢了拢袖子,回到自己位置上,对林瑜浦道:“老爷子,我方才说‘我不答应’,并非是毫无立场的,不瞒您,也不瞒诸位叔伯,林五小姐曾救过我一命,我已认她为我的‘义妹’……我这个人比较迂腐,做过我的姐夫,再做我妹夫,自是行不通的,但是……”
他说到“但是”时,浑身上下的痞气收敛了起来,“妹妹的事,也是我的事,让我妹妹觉得为难的人,不也是在为难我么?”
云知打开门,往外头凑了眼,只见庆松一人。他冲她摇了摇头,“我溜了一圈回来,远远瞧过去,貌似还吃着饭呢。先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