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说什么,自己的自尊心很强,接受不了被人歧视,请他吃饭一定要塞得比刘树彬那次多才行,不然就是看不起他。
严乔往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了宁舒一遍,对于她穿着他的衬衫这件事很满意。
他打量完又不满意了:“我怎么看着没有刘树彬那次塞得多,你果然看不起我。”
宁舒气得想骂人:“再多说一个字,这顿饭你就别想吃了。”
严乔只得闭嘴,去学校的路上几次想张嘴说什么,都被宁舒一个班主任眼神怼回去了。
到了学校,经过询问沟通,宁舒得知,郑楠的父亲正在隔壁市,说下午两点能赶到学校。结果到了五点还没见人影,打电话过来说被一个会议绊住了。
周六不用上晚自习,五点半就能下班了。
宁舒知道郑楠家的情况,早年母亲因病去世,一直跟着爸爸两个人过,家里做生意的,很有钱,但他爸爸总是很忙,连家长会都没来参加过。
宁舒拿出手机,最后打了一遍郑楠父亲的电话,接电话的是秘书,自然又是忙,赶不回来了。
等办公室里的老师都走了,宁舒问郑楠:“你跟一班的谭悦然到底怎么回事?”
早恋不是一个人的事,宁舒今天中午找过一班班主任秦月香,哪知道秦月香根本不重视,说自己已经跟谭悦然谈过了,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连家长都不叫。
郑楠并没有回答宁舒的问题:“宁老师,我爸今天是不是来不了了?”
宁舒有点生气:“老师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
郑楠丝毫没有犯了错的学生应该有的羞愧的模样,他看着自己的班主任,连目光都是坦荡的:“就您看到的那样,早恋。”
宁舒不知道他坦荡个什么劲,语气严厉地又跟他阐述了一遍早恋的危害。
宁舒最后说得口干舌燥,通常这个时候,学生会表现得不耐烦,没有任何青少年喜欢“姥姥”的唠叨,但郑楠一点都没有。
少年瘦瘦高高,像一根竹子一样站着,把宁舒的唠叨当成了吹过竹林的微风,似乎这短暂的陪伴,对于他,已经是奢侈。
宁舒抓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润润喉:“你先放学回家吧,周一再叫你爸过来。”
郑楠站着没动:“宁老师,这些天我给您添了很多麻烦,我请您吃饭吧。”
宁舒看了一眼时间:“老师已经有安排了,再说了,老师怎么能让学生请吃饭。”
郑楠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那我今天又要一个人吃饭了。”
宁舒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道:“老师有自己的生活,你也是。”
郑楠低声:“我家里又没人。”
宁舒没有多想,叮嘱了郑楠几句,让他想好跟谭悦然的事怎么结束,看了看他消瘦的身形又道:“好好吃饭。”
严乔一直在办公室门口等宁舒,他今天在学校上课穿的运动服,特地回家换了身衣服过来。
严乔把手上的一个纸袋递给宁舒:“去洗手间换上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