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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第1页）

游鸿吟说：&ldo;非是悲观，只是揭开了人自己创造出来，用来美化的漂亮外衣而已。&rdo;

渡一说：&ldo;你说的是妖族，是魔族，非是人族。人与妖魔之所以化为不同类，便是因为人懂得将转化为一切美好的感情，不断升华自我，不断摒弃有兽性的一面。观月，你到底想说什么，觉得无法接受旁人的爱意，就刻意贬低么。&rdo;

&ldo;非是贬低，只是说了一些最本质的问题罢了。&rdo;游鸿吟有些苦恼，这清浅温柔的话语似乎劝不了，那么试试激烈些的吧：&ldo;爱，是什么呢？明明是需求和依赖，却被甜蜜的谎言美化成了最令人向往的伟大情感，超越了友谊，亲情等等，似乎放弃爱便是放弃身为人类最重要的部分。但实际上，这两个字，不过是就是包括了生物的求偶本能，占有而已。&rdo;

怀素沉默，面露苦涩，而渡一，却似乎产生了一丝动摇。

游鸿吟一见似乎有效果，便立即放出杀手锏，开始某种言语上的误导：&ldo;其实，渡一你从头到尾的表现，早已将内心表露无遗。&rdo;

&ldo;一开始，你看见观音莲本体绽开白莲，便心生喜爱，从而诞生分裂出了怀素。那的确是爱，但并非是爱情的爱，而是喜爱的爱。无论是哪种智慧生物，均喜欢美丽的东西，这是本能之一，无法避免，难以杜绝。&rdo;

&ldo;而你之后在白莲化形之时，觉得不妥，想要出手杜绝后患，但是最终却没有下手，这也是爱，但亦不是爱情的爱，而是慈悲公允的仁爱，不想错杀一个无辜的生灵，更不想杀这个生灵的理由，是畏惧自己行事不端。&rdo;

&ldo;在之后渡一你对我的态度日益软化，这还是爱，但绝不是爱情的爱，只是朋友之情，兄弟之谊而已。&rdo;

&ldo;有人陪你观日出日路，有人陪你谈佛论道，有人陪你品茗下棋，让你觉得修行之路不再枯燥，让你觉得人生之路不再独行。这些都是朋友才能做到的事情，并不是恋人。&rdo;

&ldo;若是恋人，他会要求你陪他看日出日落，他会要求你泡茶讲笑话，他会要求你很多事情，因为，这才是恋人，他需要你对他在乎，而对他在乎的表现，就是多听话，少反驳，多做事，还不能嫌烦。&rdo;

听到这里，渡一和怀素齐齐打了个寒颤。

游鸿吟见铺垫的也差不多了，放了最后一招：&ldo;我相信、也非常高兴接受渡一你的友谊，却无法相信怀素真的是为&lso;爱&rso;我而生。&rdo;

他一字一顿的说：&ldo;因为，我不相信，人会看到一桩美丽的事物，就不管不顾说爱就爱。怀素，你诞生之时，可不知道，我会化形！&rdo;

&ldo;观月！&rdo;怀素似乎意识到什么，疾呼出口。

游鸿吟不再理会怀素，郑重的对渡一说：&ldo;渡一好友，该说的我也说完了，你，真的相信，怀素是因你对白莲的爱而化形脱体而出吗？他，不过是心魔而已。&rdo;随即大喝一声：&ldo;还不速速清醒！斩断错误之念，重归佛心！&rdo;

渡一挣扎中，看到怀素身形似乎渐渐有所波动，他闭起了双目。

游鸿吟看着怀素依旧温柔，依旧紧紧注视，不曾移开过自己一秒钟的目光，插下了最后一刀：&ldo;怀素，谢谢你的爱，但是，你爱的，是八品月华观音莲，或许还有化形之后的莲观月，而我，是乐亦琴，再也做不成莲观月的乐亦琴。&rdo;

轰然碎裂，怀素化为灵光，而渡一周身气流猛然增强，突然迸发开来，震散无数飞雪。

游鸿吟琴音乍起，抵挡气劲冲击，音波浩渺之际，乐声空灵洗心，在寒机山顶悠扬回荡。

从此，世间再无怀素，只留渡一。

时间似乎过了许久，游鸿吟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弹琴弹得隐隐作痛，渡一终于睁开了眼。

游鸿吟发现，他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不似之前那么故作冷傲寡言，也不似怀素那般温柔待人，现在的渡一，法相庄严，眉间朱砂再度重现，嘴角一丝微笑，彰显慈悲之心，眼眸半阖，自信的眼神睥睨天下！

游鸿吟停下琴乐，笑容清丽又带有一丝敬佩之意：&ldo;渡一好友，相交百多年，才有幸观你真□□相。&rdo;

渡一佛珠扣于手腕，右手持拂尘，听闻此语，方道：&ldo;亦琴心思敏捷，道心坚定，让你无故遇上此等棘手之事，非常抱歉。&rdo;

游鸿吟摆摆手：&ldo;算喽，我可当不起你的道歉，观你如今修为已经踏入最后一步，也算是因祸得福，可喜可贺。&rdo;

&ldo;得之不喜，失之不悲，无需刻意道喜。&rdo;渡一看了看早已失去了温度，被飞雪覆盖的茶具，拂尘一扫，道：&ldo;久前品茶未曾继续，倒是我的不是。&rdo;说完便又重新烧水泡茶，招待友人。

&ldo;其实这次前来，除了处理怀素之事外，尚有事情商量。&rdo;游鸿吟很快，就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来：&ldo;当初天苍派之事，情况到底如何？是何人在背后动手，可否与我一说。&rdo;

&ldo;嗯？你关心此事为何，那群邪魔歪道早已无渡化可能，唯有杀，才能阻止这些人继续作恶。灭派在前，伤你于后，我怎会放过。&rdo;渡一口中所言，便是心中所想，他也从未觉得除恶是不对的，只有滥杀才是违反佛门教义。

&ldo;我只是有些担心罢了，魔族如此大的动作，就算是有私怨作为借口，也不像是个人行动。&rdo;游鸿吟说：&ldo;我在四族混战之时，还是个修为很低的散修，师尊又恰好闭关飞升，平日里也没关注这方面的事情。渡一，你对魔族可有所了解？&rdo;

渡一听闻此语，说：&ldo;若非亦琴你如此说，我怕是忽略了，以为这只不过是摩罗赤针对我的一次陷阱而已。&rdo;

他似乎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过了许久，方道：&ldo;魔族势力繁杂，姓氏亦非常混乱，不过当年大战之后剩下的那些个老魔，如今怕是早已比过去更为精进。嗯，不对，魔族虽然残暴好战，却并不会热血上头，很多都有怕死之心，若是真的想撕毁止战之约，怕是又弄出了什么自觉可以充当杀手锏的诡计。&rdo;

&ldo;渡一，你讲详细一点，我也帮忙分析分析。&rdo;游鸿吟说。

&ldo;当年大战之后，各族均元气大伤。魔族之中并无首领之说，但有十大魔皇在魔族之中极有话语权，战后，这十位魔皇陨落六位，我先后斩杀其中两个，另外四人却也拼掉了我人族四位高手并妖族两位大妖。剩余的四位魔皇，理应有两人闭关冲击大乘，两位战后进阶大乘之境，镇守魔族。摩罗赤虽修为不低，但是他的姓氏是&lso;赤&rso;这种寻常之姓，红魔教也并不是什么魔族大派，底蕴浅薄，所以，他当年并未有魔皇封号。能得魔皇封号之人，是不会如他这般愚蠢。&rdo;渡一言：&ldo;挑衅于我，实乃不智。&rdo;

&ldo;现存的这四位魔皇分别是？&rdo;游鸿吟问。

&ldo;太阴生，亡泣血，流渊茧和无极修罗。生姓之魔，天生生命力旺盛，掌魔族最强医术，是魔皇之中唯一一位不靠武力得封号的魔。茧代表了这个姓的魔族才能修炼的一种魔族功法，在受伤极重之时，可化为茧蛹，不出数年破茧而出，便又完好无损。血之姓代表了魔族最弑杀的一类人，姓氏数量庞大，他们均是修炼血系魔功，以各类鲜血增强功体，最喜我人族和妖族修者灵血，族中高手也不仅仅只有一两位，亡泣血不过是其中最佼佼者而已。修罗一族乃魔族上古遗族，无极修罗在大战之时几乎没怎么出手，也并未见到其他同姓族人，我只与他过了三招，并不太了解。&rdo;渡一说：&ldo;据我所知，无极修罗与太阴生理应正在闭关，而亡泣血和流渊茧在两百多年之前，已踏入大乘之境，目前正镇守魔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