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心隐隐一酸,望向男人好看又寂寞的侧脸。
转念一想,她究竟是疼他什么,看看他,尊贵得不可一世,他是哪里可怜了。
“那你想到自己错哪吗。”林烟问。
“没想到。”闵行洲从容不迫,“懒得想,他们爱要不要。”
这话,就很闵行洲。
就很权贵的傲慢。
凭什么都是他闵行洲的错呗,权衡利弊之下,花花世界,继续他的灯红酒绿。
论手段,还扳不过他。
脾气硬,哪敢得罪他。
“那你会难过吗。”林烟问出来。
好一会儿,闵行洲笑出声,“想什么,我若不是闵行洲还能遇到你吗。”
林烟却知道他的眼睛没在骗人,是他并没在意小时候,说不好听的他闵行洲叫心大,为人理智又现实。
说好听的,他生性太寡太清,一贯强大,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佣人过来提醒,“先生,少夫人,用餐了。”
满庭权贵,闵家族辈错落盘枝,不管在哪儿安生,节气都得爬回来聚堂。
多少年不出子孙了?蛮久了。
袁左给林烟看过族谱,手机拍的照片。
上面是她的名字,和闵行洲三个字并列。
闵家每代迎进门的媳妇都是厉害角色,从气场到身世到能力,方方面面无可挑剔,老太太,到四兰夫人,但感觉到自己这儿。
她体态弱鸡鸡,有点歪啊。
老太太和闵行洲独处在书房。
老太太在清算自己的小私库,算盘打得响,早年,老太太祖上可是宫廷皇商,七八代从商,辈儿的大小姐了。
保养得靓丽,将近90岁,岁月照旧不败气度风雅。
闵行洲挨在桌子边,把玩青花瓷摆件。
瞧了一眼老太太早年的赔嫁品,都是好物,见惯了,他属实看不上眼。
“您这点可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我有给他们。”
老太太摘下老花眼镜,“我的两个重孙,大过年我得给几份有意义的礼物,不在贵,在重。”
闵行洲也就不阻拦。
老太太想起来了,“怎么不去领证,我不是给你们挑了吉日,你还要看心情才肯去?”
他笑,放荡不羁,“是啊。”
老太太拍了拍闵行洲的胳膊,眉眼带笑,“逆子。”
“在等等。”闵行洲低头,“她拍照爱美。”
老太太抬头瞧,“你还有耐心等她松口?”
“有。”闵行洲手指敲了敲那樽上千万拍回来的万福璃龙瓶,“千门七十二局都给她搬上来。”
老太太随之笑了一声,“这副英俊模样总让姑娘迷乱了眼,辜负一个又一个姑娘。”
闵行洲一笑而过,取了根烟,出门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