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利顷重新戴上眼镜,笑着直视前方,“哪不一样。”
林烟想到一个形容,“如果他们是黑暗,你是里面唯一的一束光。”
男人长长的睫毛阖动间,“是你对我的改观吗,挺好的形容。”
一路维持着不热乎,半暧昧的聊天家常,到达别墅区时,易利顷伸手,黑衣人从副驾驶拿出一个盒子。
最终到林烟怀里。
“是什么。”
易利顷没告诉她,骨节白皙的手压住丝带,“进房间再看。”
她想还回去,易利顷看出她的推搪,“拿着,又不是定情物。”
黑衣人已经从驾驶位下来打开车门,林烟捏在手里,下车,“你们开车小心。”
易利顷微笑点头,她转身。
他隔着车窗看出去,林烟或许酒没醒,踩着高跟鞋,走得缓慢,长裙勾勒的半截细窄的腰,足足瘦了两圈。
孩子没了。
她顶着无名无份生下,她那时到底甘心吗。
直到她进门,还回头朝他的方向挥手笑。
易利顷嘴角微微上扬,吩咐司机开车离开。
司机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问,“顷哥,闵行洲会回得来吗。”
易利顷手肘支在车窗,“他舍得屋里那人?”
司机笑着,“怕是舍不得,林小姐挺漂亮。”
易利顷嗓音清冷,“是我我都舍不得。”
司机想到这男人刚刚在会所谈事,看到林小姐出现,他又是半途而废的作风离开包厢。
“顷哥,我们还回会所吗。”
“不谈,去大剧院约闵公子听曲儿。”
片刻,易利顷拿出铁质的烟盒,捋着烟条,“盯着她点,总不能让闵行洲这么得意。”
深夜的大剧院,台上是《兰桂》,每回就点这一出。
《兰桂》是林烟最喜欢的曲儿,也是她每回登台必演的曲儿。
手机通话那边是闵行洲。
易利顷特意开扩音一起听曲。
台上在表演,易利顷静静地享受近距离观看的滋味,“怎么样,我对你好不好。”
闵行洲点燃烟,听着手机听筒里传来的歌喉。
他深吸一口烟雾,“她唱的调才够味儿。”
易利顷回话,“我也觉得,她上回在这里说只要有人看,她就登台。”
闵行洲眯眸,“易利顷,你今晚好不道德。”
易利顷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介意吗闵公子。”
闵行洲嗓音寡淡,“你觉得我像跟你开玩笑的吗。”
沉默中,双方不约而同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