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剩下温峤了。
谢吟池深呼吸良久,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系统。
他尝试联系029,数次呼唤后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换做以往,他顶多只需要叫两次,029就会立刻跟他连接上。
这又是什么原因。
谢吟池原先是有些嫌弃自己的系统低端无用,可是当他真正与系统失联的时候,却又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在这个世界里,唯一洞悉他来历和目的东西,也消失了吗。
谢吟池呼吸一窒,太阳穴像被针扎一般剧烈的刺痛,他眼前逐渐失去光感,像个被戳破了气体玩偶,沿着洗手台一点点滑倒在地。
——
“医生,他是不是醒了,我看见他的手指动了一下”
谢吟池已经醒了有十分钟了,只不过他一直没有睁眼。
因为他听到贺昀祯和岑近徽在自己的耳边吵架。
争吵内容无非就是一些十分乌龙的情感问题,谢吟池听的很不好意思,也找不到什么睁眼的时间点,只能一直装睡。
装睡是一门技术活,他在听到岑近徽夹枪带棒的骂贺昀祯明知道别人有男朋友还不要脸的贴上来这种话的时候,尴尬的蜷了蜷手指,结果就被温峤给发现了。
再不睁眼就有点刻意了。
谢吟池只能佯装刚醒来的样子,气若游丝的看着将自己的病床围的密不透风的室友们。
他的眼神扫过一脸关切的岑近徽和贺昀祯,最终停留在面无表情的温峤身上。
“我怎么会在这里。”他喉咙干涩,声音都变得沙哑。
贺昀祯见他舔唇,立刻调头去旁边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是温峤回宿舍取东西的时候发现你倒在洗手间的地上,他把你送到医院之后给我发了消息,我考完试才看到”
“他也给我发了。”岑近徽反应慢半拍就被别人抢了先,面色愈发冷峻。
岑近徽想,既然温峤知道自己和谢吟池的恋爱关系,那么就给自己一个人发消息就可以了,把贺昀祯叫过来岂不是多此一举。
而厚颜无耻的某位一丁点要避嫌的自觉性都没有。
谢吟池的高热已经退下,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手上贴着的白色胶布,眼眶变得热热的,“温峤,谢谢你。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
温峤:
说的也没有错。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在宿舍里。”温峤眼底的乌青比前些天要稍淡些,他无端打了个哈欠,“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
其实他本来应该在这俩人随便来一个人的时候就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