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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ldo;这人是谁?&rdo;赖安问。

&ldo;他是约翰&iddot;卡特上尉。&rdo;韦斯说，&ldo;拍这张照片的时候，他还不是上尉，但是，他离开英国部队的时候己经是了。&rdo;

赖安仔细看着手中的那张集体照。照片上的人穿着短袖和长裤，为了不让脖子被太阳晒到，有人的帽子上还围了手绢。他们靠着一堵墙，一字排开，靴子上满是灰尘。

&ldo;英国空军特勤队。&rdo;韦斯说。这也正是赖安心里想问的。韦斯接着说：&ldo;这支特勤队被派遣到北非，在敌后执行一项秘密任务。非常艰巨的任务。&rdo;

赖安再次打量着手中的卡特的照片。卡特一脸刚毅，目光冷峻。

&ldo;他目前是在……?&rdo;

韦斯点点头。&ldo;对，我认为是他带着一帮人，把爱尔兰的纳粹分子搅得心神不宁。&rdo;

&ldo;你是怎么知道的呢?&rdo;

&ldo;一名来自南非的情报贩子告诉我的。他在一个很偶然的场合得知，一位名叫约翰&iddot;卡特的上尉对奥托&iddot;斯科尔兹内表示出极大的兴趣。卡特通过一个荷兰人购买了一些轻型武器，而这个荷兰人正好认识那个南非情报贩子。另外，卡特还放风说，他已经组建了一支小分队，队员是他以前的战友，但目前还有一个空缺。至于这支小队要干什么，他没有详细说。&rdo;

赖安的手指摸了摸卡特的脸。&ldo;肯定是他。&rdo;

&ldo;当然是他。但是，我不能因为这个去找英国或者爱尔兰的情报机构，否则，我自己的任务就暴露了。所以，就用了一种微妙的方式把你弄到这里来了。&rdo;

&ldo;是啊，你把我弄过来了。说吧，现在你想干什么?&rdo;

&ldo;我们分头寻找卡特上尉和他手下的人。同时，我们也会一直监视你。如果你想和我联系，不管你的车停在哪里，你只要在仪表盘上放一张《爱尔兰时报》就行了。如果你把发现的情况和我们分享，我将感激不尽。我们也会和你共享我们的发现。哦，还有一件事。&rdo;

&ldo;什么?&rdo;

&ldo;不要让斯科尔兹内知道我的存在，还有我和你说的这些。不要让他知道卡特以及我们刚刚谈论的事情。如果你告诉他，他会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如果他怀疑你对他有所隐瞒，那么，你可以相信我的话，你和他的讨论绝对不会像我和你之间的谈话这么推心置腹。&rdo;

&ldo;如果我不想和你合作，如果我把一切都告诉斯科尔兹内，会有什么后果?&rdo;

韦斯咧着嘴，笑嘻嘻地向赖安靠了过来。

&ldo;我会杀了你和你所爱的人。&rdo;

26

福斯就是不屈服。

即使是他的第二根手指上的指甲被拔掉了，他还在坚持。他哭号着，含糊不清地说着自己的母语。外面的狗汪汪直叫，好像在和他呼应。他又蹦又跳，不停地扭曲着身子，卫兵只好强行按住他。

福斯就是不说，一直在否认自己向其他人透露过什么。

又拔了两个指甲。尖叫声更大了，扭曲身子的幅度也更大了，但他就是不肯坦白。

&ldo;看来这样没用。&rdo;斯科尔兹内说，&ldo;拿掉他一根指头。&rdo;

莱内忍住笑，把小刀放到桌上。他拿起花匠用的剪刀，一把夹住福斯左手小手指的根部，勒紧了剪刀。

福斯张开嘴巴，从喉咙的深处发出一声哀号，此时剪刀刀口已经剪到骨头。莱内增加了手上的力量。骨头断了。福斯手上的血喷了出来，断指也掉落下来。莱内放下剪刀，又把小刀的刀刃放到喷灯的火苗上烧。

刀刃烧红了之后，莱内将它贴到了福斯被剪断的手指根上，丝毫不管那肉被烧焦的味道有多么难闻。

福斯的脑袋此时已经无力地向后仰着，肩膀也耷拉下来。

&ldo;他死了吗?&rdo;斯科尔兹内问。

&ldo;我不知道。&rdo;莱内说。&ldo;他身体蛮结实的，但也累了。让我来看看。&rdo;

他在包里翻了一阵，找到一个棕色的小玻璃瓶。他打开瓶塞，里面的氨水味让他不由自主地把头向后一躲。他把瓶子伸到福斯的鼻子底下。

呛人的味道刚进入挪威人的鼻孔，他的脑袋就抽动了一下。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咳嗽。一条黄色的黏液从他的嘴角拖挂下来，可能是没有消化的奶酪吧。

斯科尔兹内撇撇嘴，满脸厌恶地起身离开了桌子旁。

&ldo;够了。&rdo;他说，&ldo;我们明天继续。给他一个晚上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命运。&rdo;他又对卫兵说：&ldo;不要让他离开这个房间。如果他有任何企图，就把他打伤，记住，要留活口。&rdo;

卫兵点头表示听到了。斯科尔兹内朝门口走去，刚走到外面，莱内就追了上来。

&ldo;你肯定是他干的吗?&rdo;

&ldo;当然。&rdo;斯科尔兹内说，&ldo;他本来站下来小便，却又突然逃跑。他心里有鬼。你要想办法让他开口。&rdo;

&ldo;我会的。&rdo;莱内说，&ldo;但是，他很坚强啊。&rdo;

&ldo;哪怕是最坚强的人，他身上也会有突破口。你要找到它。晚安。&rdo;

莱内看着斯科尔兹内向房子走去。这个奥地利人一直保持着昂首挺胸的姿势，对这个傲慢的家伙，莱内心里既讨厌又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