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音楼漆黑明亮的眼眸盯着他不动,突然间真笑了,身子慢慢地移过去,轻启唇唤了声:“二妹……”
“谢音楼,你再叫我二妹,别逼我发火。”谢忱时最听不得这个称呼,凭什么谢忱岸就是她可可爱爱的小戒尺,轮到他这里,就成了娘娘腔二妹了。
谢音楼笑轻弯了眼尾,伸手抱住他结实手臂,轻声细语地劝说:“那你把手机还我吧,这中药喝的我想吐,还要被关在谢家与世隔绝……这活着有什么意思?何况我还有节目录制的工作呢。”
“哦,你说那节目啊。”
谢忱时直接忽略她前半句的话,抓住最后一句说:“我们帮你推了。”
“什么?”
“你这黛玉附体似的身体情况,还跑去录制什么非物质宣传节目啊,半个月前吧,那节目总导演是不是姓陈?谢忱岸亲自打电话给他的,说你不录了。”
好半天,谢音楼才消化掉谢忱时这番话的意思,表情略愣怔:“陈儒东答应?”
“嗬,他敢拒绝啊?”谢忱时习惯去摁手指玩,咔咔作响的,修长的指节处有淡淡的红:“你别把自己身体不当一回事,忘了自己十二岁时差点把脑子烧坏,就因为落病根了才动不动受刺激就高烧。”
他指那晚在檀宫会所,也是这些天第一次提到。
谢音楼搁在膝盖的指尖缩起,压下微妙情绪道:“你能忍着不问我和傅容与的事啊?”
谢忱时锋利的眉骨皱着,一副能把傅容与大卸八块的架势说:“问什么?不就是那披着斯文败类面具的流氓混蛋看你长得好,就见色起意,企图在茶室里性骚扰你,被我和谢忱岸及时制止即将要发生的事么。”
“……”
谢音楼像失忆般,完全不记得那晚是这回事吗?
“哦,他还玩性癖那套拿领带帮你手是吧,他妈的老子以后绝不让他好过。”谢忱时狠狠地捏着手指关节,提到傅容与就手痒得很。
而谢音楼见他区区几句话就她和傅容与这段没见光的关系,判定成了性骚扰事件。
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去解释清楚。
谢音楼无言以对,静了会才开口:“停止录制节目也可以,但是我要回自己旗袍店里。”
*
谢忱时勾起薄唇,任由她骂,长指把车窗升了上去,不让外面路人能有幸睹见谢音楼的侧颜,语调懒懒散散地说:“去别枝坊?好久没见到小哑巴了,老子最喜欢欺负残疾人……”
经过谢音楼的讨价还价,在次日,总算是暂时得到解禁回沥城了。
即便这样,谢音楼在他怀里也只是待了片刻,不足三秒钟,就被谢家两个兄弟抢了回去。
等待谢忱时取行李的过程中,她在机场意外撞见了个熟人,抬头间,在不远处贵宾区域那边,一身高腰红色套裙的邢荔跟两个秘书走出来,提着行李箱,似经过这儿时顺便看了眼。
小哑巴最终决定先下手为强,天刚亮便跑到菜市场去买了条细小就乌梢蛇。
谢音楼面无表情把包里的手机上交,顺带埋怨似的嘀咕着:“小气吧啦的弟弟。”
庭院白墙之上,垂坠着无数盛开的蔷薇花在风中摇曳,伴着男人语速缓慢的好听声线:“你买乌梢蛇做什么?”
谢忱时把行李取回来了,走到跟前停下,修长的手给坐在椅子上的谢音楼递了个保温杯:“刚给你泡好的玫瑰花茶,小心烫嘴。”
谢忱时没再继续问,上车时管她要回手机:“一个小时到了。”
青石雨巷的别枝坊店铺,汤阮是一点都不欢迎谢家主的小疯批儿子来,早在昨晚接到通知时,他就吃不香睡不好了。
就算她开口想说,谢忱时这暴躁态度多半是置若罔闻,眯起的长睫透着冰凉的弧线:“姐,以后遇到这种人就赶紧跑回家喊弟弟,反正跑就对了。”
十分钟后。
这么敷衍劣质的借口,谢音楼都懒得揭穿,打开手机后,先是去微博搜索了下节目的消息,她这边退出录制,官博第一时间也对外发了条声明。
这么一来,不少明星为了拿到这档火爆节目的嘉宾名额,都买通稿下场营销自己。也让有关于谢音楼的任何热度都被压了下来。
半个月,十来天的时间里。
邢荔对她的最后印象还停留在檀宫会所那场混战的场面里,谢音楼被血腥的一幕吓到,突然就晕倒在地毯上,身子单薄脆弱,像是被瞬间抽离了生命力。
谢忱时怕拒绝,她还提,语调懒散地啧了声,没什么正经样:“你老大,小的听从吩咐。”
“喜欢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