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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因为是他，任珂心里丝毫没设防。

以至于看着他一步跨进门内，将她扯过按在墙上，低头，张口含住她的唇时，任珂整个人都是懵的。

鼻间充斥着他身上浓烈的酒气，下唇被他含在嘴里，湿漉漉地吸允着，甚至啃咬着，不安中，更像是在发泄。

察觉到这一点，任珂很快冷静下来，她抬手，向上，轻抚着他紧绷的脊背。

濡湿的吻，渐轻渐缓。

任珂安抚怀里人毛茸茸的脑袋，抬眸望着头顶雪白的天花顶，眼中悄悄失了神。

十八岁那年寒假，程等生日，任爸爸带两人去滑雪。

程等学得很快，倒是任珂，东倒西歪地站在雪地里，掌握不好平衡。

末了，还要程等握着她的手，才能勉强滑出去一段。

程等看她实在怕得不行，就带着她找了一处人少的缓坡，陪着她慢慢滑。可最后还是被任珂连累，两人齐齐摔倒，抱着滚下雪坡，一头扎进雪堆里。

任珂滚得满眼冒星星，回过神，就见自己压在程等身上，而他一错不错地看着她，眼中似有光，亮得骇人。

&ldo;阿珂，&rdo;他说，&ldo;我能亲你吗？&rdo;

她懵懵地看着他，失了言语。

他继续说：&ldo;亲了你，就是盖章，不能反悔。&rdo;

任珂久久地看着他，没说话，没拒绝。

所以程等伸出手，按在她脑后，将她压向自己，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脸上，冰凉凉的唇咬住她，生涩地碰着，湿漉漉的。

&ldo;阿珂，&rdo;那时他还说，&ldo;从今天起，你是我的，盖章为证。&rdo;

颈间被人啃咬的刺痛，拉回任珂飘零的思绪。

她抬眸看他，目光淡淡。

看着他眼中发现她走神儿后的恼，看着他眼底的挣扎和痛，看着他一呼一吸间赌气似的再度靠近。

下一秒，任珂猛地偏过头去，将他带着酒气的滚烫呼吸，尽数甩落耳畔。

&ldo;别等了，等等。不值得的。&rdo;

任珂垂下手，终于把话说完，全身的气力也随之流走。

她靠着墙，不至摔倒。低垂的眉眼，克制着悲伤。

良久，程等微微一动。

&ldo;等不到吗？&rdo;微醺的眼，红得心碎，沙哑的声音，像哽在心口，&ldo;是不是这辈子都等不到了？&rdo;

任珂咬着唇，心下一横，正欲回答，却再次被程等堵住。

两唇相抵，却毫无旖旎。

他是孤注一掷，以此拒绝再从她口中听到任何伤人的话。

可还是会在她寡淡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明明靠得这么近，心却依然隔着太平洋。

&ldo;为什么？&rdo;他如此问她，&ldo;为什么只有我不行？&rdo;

天知道，他看到她和白严朝共乘一车回家时的那一幕，心底的抽痛和嫉妒，让人几欲发疯。

为什么？

究竟为什么从小到大，她独独不肯接受他？

&ldo;我不会爱你。&rdo;她如此回答。

斩钉截铁，不留余地。

而他看着她。

心里空荡荡的。

像破碎的心好不容易粘合，又再次被人摔进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