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大汉太子曾逼迫萧逸之放弃迎娶公主。萧逸之情愿放弃鸣月庄五十年的基业也不妥协。”
军臣震撼地看向刘莫寒。
“无论萧逸之曾为公主做过什么,皆已过去。此时公主已在殿下身边,殿下的用心,假以时日,公主必然会明了。”
军臣漠然地站立片刻,眼中浮起决然:“萧逸之可以为她放弃鸣月庄,我却可以给她一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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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士德的照料下,月桐的高烧渐退,慢慢可以开始喝些米汤,羊奶。为了不刺激月桐,林士德请军臣不要前来看望,至少不要在月桐醒时前来。胡耶听闻此言,怒目想要训斥时,军臣拦下了他,转身离帐。此后的日子,军臣真的只是在夜深月桐入睡后才前来,静静地坐在榻边凝视着她。她脸上的指印渐渐变淡消失,重现她碧玉无瑕的面容。军臣时而忍不住,俯身亲吻她的脸颊,轻柔得似浮云。
深秋渐渐变成了寒冬。月桐在榻上躺了足足一个月,而这个月里,王庭变天了。
月桐坐在榻上,桑苗喂她喝药。月桐问:“这几天外面怎么那么吵?”
“单于三日前去世了,殿下正式继位,所有王爷,贵族都来了王庭拜见新单于。”
月桐怔怔地呢喃:“老上死了?”她一直以为老上死时会是她人生最痛快的一天。此时,她一点爽快的感觉都没有,只有淡淡的,却无边的凄凉。
白雁按捺不住兴奋地道:“单于竟然没有册封呼衍妃为阏氏,而把阏氏之位悬空,所有人都在猜到底哪位妃子能坐上那个位置。”
桑苗笑道:“会不会就是公主?王庭中所有人都知道单于疼爱公主。”
月桐厌恶地皱眉:“他爱封谁都与我无关。对了,小茹呢?”
白雁道:“小茹的伤快全好了,明日应该就可以来服侍公主。”
月桐点点头,撑起身子下榻:“我也躺了好久,为我更衣,我想出去走走。”
走出庐帐,深秋时的黄绿相间的草原变成了白茫茫一片。天上白雪纷飞,地上白雪皑皑;恍惚间,竟让人不知天地之隔,不知身在何方。
“下雪了。”月桐感慨着,伸出双手接住缓缓飘落的雪花。一点点冰凉的雪花落于掌心,化成水滴。是什么,柔弱得握在掌心中,就化了?
月桐一步步走到帐外的院子中,捡起一根枯枝,在雪地上画起来。
桑苗仔细地看着:“公主在画猫追老鼠吗?”
月桐痴痴地看着地上带笑的小老鼠,喃喃自语:“逸郎!”
桑苗瞪时唬住了:“公主,你这样会惹怒单于的。每次单于在公主入睡后来看望,公主一叫唤逸郎,单于的脸色就很难看。”
月桐狐疑地问:“他什么时候来看过我?”
桑苗悠悠道:“林大夫说,不想公主见了单于会受到刺激,请单于不要在公主醒时前来。单于就每晚在公主入睡后才来看望,有时候在公主榻边一坐就是半个时辰。”
月桐真切地愣住了。
桑苗感叹道:“公主生病的这一个月来,单于夜夜前来,又命人送来各种名贵药材,食材。公主喝的不是普通的羊奶,而是母羊的初奶。羊初奶可是最珍贵最滋补的,平日里只有怀孕的受宠妃子才能喝。”
月桐怔怔无语。
桑苗道:“公主是不是还在埋怨单于那夜……奴婢看得出单于很后悔。”
“够了。”月桐蹙眉“你尽管去告诉你的单于,无论他做什么,我的心里只有我夫君萧逸之一人。我不怕他杀我,但他别想再□□我。”
桑苗惊唬住,忙四下张望:“好公主,奴婢求你了。公主与单于作对,单于舍不得惩罚公主,可对奴婢们不会手软。请公主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奴才吧!”
月桐的脸色微缓,随即又冷了下来:“跟着我,你们不会有好日子过。你们找机会换到别的妃子那去。我连自己也护不住,根本护不住你们。”说完,大步走出院子。但因为大病刚愈,急走几步竟头昏眼花,脚步摇晃起来。
桑苗和白雁急忙上前扶住她,桑苗哭丧着脸:“公主,你别闹了,身子才刚刚好转,别又伤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