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都跟着那一下一下的脚步声悬了起来。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江恺屏住了呼吸,心跳有些不稳。
就像打针一样,针眼扎进去的那一刻并不痛苦,而等待针眼扎进去的那几秒钟,才是最心慌的。
虽然已经有所准备,但背后响起的敲门声还是吓了他一跳。
没人说话,只有一下一下坚持不懈的敲门声。
如果不是因为凌川现在人在x市,他一定会认为是凌川在敲门然后毫不犹豫地就开了。
仔细想想,这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不懈了快一分钟,门外的人终于说话了,不过不是跟江恺说,而是在议论。
“榔头呢?”
“不是你拿了么?”
“我没拿啊!”
“在车里,你去拿吧。”
“好冷,你去吧。”
是在吗?!
但在眼下这种情况,江恺笑不出来。
陶亮家里装修的早,门锁款式比较旧,一榔头下来估计就牺牲了。
他皱了皱眉,往卧室方向走了两步。
不行。
对方有四个人。
卧室不安全,哪哪都不安全。
他又朝阳台走去。
“开门!开门!开门!”门外的人毫不掩饰地疯狂敲门,“赶紧的开门。”
江恺没有回应,他蹲在阳台一边盯着下楼的那个人,一边报警。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楼底下拿着榔头的那人突然抬头瞟了一眼。
就那一眼,江恺感觉浑身的毛孔都炸开了,一阵寒风拂过,冷不丁地哆嗦了一下。
他是蹲着的,不知道那人有没有看到他。
看没看到都不重要了,因为外面的人已经开始踹门了,边踹边吼。
那几个人吼的都是方言,他就听懂了几个字,娘,狗,骚什么的,估计是在骂人而且还是挺难听的那种。
接着就是“哐哐”两下砸门的声音,如同重槌敲响鼔,震得人耳根子疼。
门上的锁头瞬间就松动了。
江恺握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般,整个人都笼罩在了灰暗的恐惧之中。
这些人究竟要做什么?
呼救有用吗?
可以谈判吗?
要怎么逃?
对。
现在最重要的是,逃。
他没有时间去思考其他的问题,唯一能做的就是先保护好自己。
而现在,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只剩下他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