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那是食品激素,他们说的那是性激素,两个不一样。”爷爷不动声色地将好几个菜都往江恺的面前推去。
“性激素又是个啥?”奶奶年轻的时候没怎么读过书,所以求知欲一直很旺盛。
“哎,我这么跟你说吧,就是当一个人碰见他喜欢的人的时候才会分泌的一种激素。就比如当年你看到我的时候,为什么会觉得我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才华横溢呢,正是因为,你身体里的激素在告诉你,”爷爷突然变了变调,压着嗓音说,“哎呀,赶紧去追求他吧,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嘞。”
“有毛病吧你!”奶奶用筷子在爷爷胳膊上戳了两下。
凌川跟江恺已经笑得前仰后翻倒不过气了。
后来老两口又因为当年到底是谁追的谁争论了半天,就像一对热恋期的小情侣,拧胳膊掐大腿的互相爆对方的黑料。
虽然这是江恺第一次跟凌川的爷爷奶奶吃饭,但却没有一丝压抑和拘束的感觉,全程都吃得愉快,凌川都快笑出癫痫了。
吃过饭后两人把一堆行李搬上了楼。
爷爷只给凌川的卧室收拾了一下,客房没动。
“哎哟,我都打电话给我爷爷让收拾下客房了,估计他给忘了。”凌川假模假式地埋怨着。
“没事,你床还挺大的。”江恺坐在床沿上拍了拍,床单被套都是新换上的,又松又软。
凌川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躺,滚了两圈,撞到了江恺的后腰,又滚了回去,一头扎进了枕头里。
江恺抓着他的脚踝往床沿边上拖,“刚吃完别躺着。”
凌川卷起被子滚到了江恺的旁边,仰着脖子,“那干嘛?”
“散步。”江恺说。
凌川带着江恺在镇上四处溜达。
这座古镇历史悠久,到处都是明清时期的临水建筑,漫长的古街一眼望不到头。
镇上还有不少的文史馆和名人故居,现在这个标准的江南水乡风格的古镇已经被开发成了一个4a级的旅游景点。
“这条河全长四十多公里,会穿过好几个古镇的,”凌川一边吃着路边买的海棠糕,一边兴奋地给江恺做着介绍,“有一次我跟我妹就在这河里划船,分别坐在船的两头,都顺着右边死命地划桨,结果他妈的手都快划废了,船还在原地打转,我妈就在桥头一边啃鸡爪一边笑我们。”
江恺乐得不行,“我觉得你们全家都太逗了。”
“嘿嘿,”凌川傻笑了两声,试探性地问道,“你喜欢我们家吗?”
“喜欢啊,”江恺低头咬了一口奶奶塞给他的荷花酥,忍不住称赞道,“嗯,好吃。”
凌川张着嘴巴凑了过去,江恺的手往边上一缩,“你不有吗?”
“不一样啊。”凌川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