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嗷!!!&rdo;彪子的腰一弯,整个人倒在地上,一条腿就像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不停的抽搐,他抱着腿在地上打滚,可能这种感觉相当难忍,彪子忍不住干嚎了一声,脸上顿时冒出黄豆大的汗珠。我很想发怒,这个时候出问题太扯淡了,可是转念想想,彪子鲁莽,却不是完全不懂事的人,他一嗓子喊出去,说明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我斜眼朝老龙湖那边看了看,想观察下彪子的声音会不会惊动那些人。果然不出所料,彪子的嚎叫传过去之后,死水一潭的老龙湖上像是骤然泛起微微的波澜,那些浮在水面上的人相互碰撞着,渐渐沉到了水底。
真的是这样!我心里一紧,事情已经很明显了,那些漂浮在水面上的&ldo;人&rdo;果然不对劲,我很怀疑,那些都不是人。它们下沉的速度非常快,几乎就是眨眼间的功夫,已经完全没入水中,水面恢复了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ldo;彪子!你怎么了!&rdo;老安一看老龙湖的人都沉到水底,当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扶起在地上不断翻滚的彪子,道:&ldo;怎么回事!&rdo;
&ldo;安哥&rdo;彪子在极力忍耐,但可能承受不住痛苦,拼命抱着自己的腿,哆哆嗦嗦道:&ldo;腿腿要断了&rdo;
从彪子倒地到现在,最多只有两分钟时间,但是我发现他的左腿粗了一圈,像是猛然肿胀起来,又好像充了气的皮球,很快就把裤子都撑的紧绷绷的。
&ldo;把他的裤子划破!鞋也脱掉!&rdo;孟小郎伸手就掏了把刀子,二话不说,直接割烂彪子的裤子,范团也慌了,忘了平时彪子对他恶声恶气指手画脚,赶紧过去帮忙脱鞋。我们不知道彪子的腿怎么会突然肿胀起来,估计孟小郎是害怕他的左腿最后肿的连鞋都脱不下,会卡死毛细血管。
彪子的鞋袜很快就被范团吃力的脱了下来,在脱掉袜子的那一刻,我看到彪子左脚的脚心上,显现出一个很清晰的血红的印记。这个印记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当初在元突遗址的时候,我和他都有过这样的印记,但是休养了这么长时间,印记早就该消退了。
&ldo;让一下。&rdo;孟小郎下就把彪子的裤管完全割开,他的左腿已经胀的和苏小蒙的腰一样粗,连表皮都快要透明了,隐约能看到肌肉里青色的血管。孟小郎在他腿上捏了捏,又来回看了几眼,想了想道:&ldo;到底还是差了一点,当初做的事,抹都抹不干净。&rdo;
&ldo;他不是已经痊愈了?&rdo;老安道:&ldo;要不然也不会让他参加队伍。&rdo;
&ldo;安爷,你不了。&rdo;孟小郎摇摇头,道:&ldo;那只罐子想让谁死,谁就躲不过,他能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rdo;
&ldo;救救救我&rdo;彪子疼的满脸流汗,听了孟小郎的话,马上就挣扎着开始哀求:&ldo;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我以后是长&rdo;
&ldo;你够了!&rdo;孟小郎平时一直嘻嘻哈哈,但现在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厉声呵斥彪子道:&ldo;闭嘴!否则你会死的很难堪!&rdo;
&ldo;算了。&rdo;老安劝道:&ldo;他疼昏了头,不要计较,救救他。&rdo;
&ldo;试试吧,上神不在这儿,我没有十足的把握。&rdo;孟小郎斜眼看了看彪子,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拇指那么粗的小竹管,拔开塞子,在彪子的腿上倒下去一点黑色的粉末。
本来我以为那就是黑色的药粉,但是再仔细看看,那些全部都是非常小的黑色的虫子,黑色的小虫子一直处在蛰伏状态,直到接触人体之后,才苏醒过来,那么一小撮黑粉,不知道是多少虫子组成的,唰的一下子就钻到了彪子的表皮下面。
彪子疼的咬紧了牙,眼角不断的跳动抽搐,汗流不止。范团用毛巾蘸了凉水给他擦,前后几分钟时间,也看不出孟小郎的办法有没有用,不过彪子左腿肿胀的趋势被止住了,腿还没有复原,也没再继续肿下去。
这个时候,我们之前听到的那声鸟叫又一次传来,很显然,鸟叫声近了很多,那是一种我从来没有听过的鸟鸣,听着凶残而且凄厉。随即,从铁木岭北边的天空中,划过两个巨大的影子,在月光的映照下,能看出那是两只鸟,黑色的鸟,几乎和我见过的那只硕大的不死鸟一样,双翅展开将近一米长。
它们飞的很快,从北边越过铁木岭,直奔我们而来。当距离我们很近的时候,两只鸟猛然俯冲下来,像两架小小的轰炸机,迅猛异常。我觉得它们有点像鹫,但又不太像,通体羽毛乌黑发亮,仿佛两只巨大的乌鸦。
这两只鸟的出现,让我隐约预感到一种不祥,下意识的抓过范团的手弩,就想把它们射下来。
&ldo;留下它们!快!&rdo;孟小郎的眼睛一眯,骤然大叫了一声。
第一百二十六章下水
孟小郎的骤然大叫顿时印证了我的想法,这两只鸟绝对不是山林里普通的飞禽,我的动作很快,举着手弩一箭射了过去,但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而且是对付在半空移动着的目标,力有未逮,顿时射空了。
老安随手举起了枪,不过他的身手强,平时不怎么用那玩意儿,枪法估计也有限,而且此时此刻,开枪不一定是好事,我们怕枪声会引来什么。两只鸟可能像是抓到了我们的软肋,在半空一折身,重新俯冲过来,翅展差不多一米的鸟,尖牙利嘴,如果真被抓上一下,绝对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