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主!”
“公主!”
……
……
燕蒹葭恍然睁开眸子,看着眼前的西遇,瞳底很快恢复了平静。
“何事?”她缓缓问。
西遇道:“公主,国师在门外求见。”
“扶苏……”燕蒹葭起身,眯起眸子,也不知在想什么,神色微深。
西遇问:“公主可要见国师?”
燕蒹葭颔首,吩咐道:“让他进来罢。”
“是,公主。”说着,西遇很快出去。
不多时,便见扶苏推门而入。
白衣胜雪,纤尘不染。他眉眼浅淡,隐隐含笑,可那抹笑与梦中的不太一样,梦中的扶苏……
“很少见公主走神,怎地今日公主看起来忧心忡忡?”他望着她,从容依旧。
“方才做了个梦,”燕蒹葭转瞬便回过神,笑眯眯的看他:“不巧梦见了国师。”
“哦?”扶苏眉梢几不可见的一挑,道:“公主梦见我什么了?”
燕蒹葭看似无意的拨了拨桌上的茶杯:“倒也没有什么,不过是梦境罢了,那等子虚假的东西,说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梦,乃人日夜之所思也。”扶苏道:“公主梦到我,想来日夜都在想我?”
燕蒹葭红唇微抿,食指指腹顺势叩了叩桌子:“国师可知自己在说什么?难不成是在与本公主玩欲擒故纵这一招?”
“欲情故纵?”扶苏一笑,眉眼温良:“做梦的是公主,公主才是那个欲情故纵的人罢?”
分明是互相猜忌,互相算计,两人此时的眼神却溢满了柔情,无论是燕蒹葭还是扶苏,皆是笑意吟吟。
“国师知道我做的是什么梦吗?”燕蒹葭不急不躁的托腮,抬眼看他:“若是知道,恐怕国师便不认为那是情了。”
“是吗?”扶苏坐了下来,与她四目相对:“那敢问公主梦中,扶苏如何?”
燕蒹葭凝眸,不动声色道:“梦中,国师君临天下……身首异处。”
话音一落,她便一眨不眨的盯着扶苏,仔仔细细的瞧着他,生怕错过他半点的情绪浮动。
果然,有那么一瞬间,扶苏瞳孔微缩,长长的眼睫几不可见的颤了一下。可即便如此,他脸上依旧挂着笑意,从容的仿佛眨眼的瞬间皆是虚妄。
“国师这是怕了啊?”燕蒹葭忽然笑了起来,眸底灿若星辰:“原来国师也会怕,也会因为一个梦罢了,心生畏惧。”
“公主误会了。”扶苏温文尔雅道:“我不是怕,是惊讶公主怎地会做这般无稽之梦?”
“无稽之梦?”燕蒹葭挑眉:“国师觉得自己不会死,还是……不会君临天下?”
“人固有一死,”扶苏从云流水的回道:“早晚扶苏都是要死的。”
言下之意便是,他对自己将会‘君临天下’感到讶异。
燕蒹葭莞尔,露出一抹邪佞的笑来:“国师看来是和我母后同根同族。”
她做了这么多,包括给扶苏下毒,不为其他,只为验证心中的一个猜想。
扶苏倒水的手微微一顿,继而笑着问道:“公主这话,何以见得?”
燕蒹葭道:“今日本公主给国师下了毒,国师想来是不会忘记罢?”
“自然。”扶苏眉眼舒展:“只是不知,公主此番是何用意?”
燕蒹葭勾眼:“本公主听闻,隐世门的人血脉奇特,他们一生下来眉间便有红莲胎记,这胎记随着年岁的增长,渐渐消散。但据说,如若想要验证此人是否为隐世门后生,可用血菩提一试……现下时间恰好,国师额上显露的红莲,当真灼灼其华,妖艳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