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赤芍道:“只是可惜了……”
她压低声音,道:“可惜公主有国师了。”
燕蒹葭:“……”
本公主真是谢谢你啊,赤芍!场面搞得这样暧昧,本公主怎么下得了台!
见燕蒹葭神色很是无奈,书皖鱼笑容愈发温婉起来:“是挺可惜的。只是,赤芍姑娘实在是误会了,我是欢喜公主,但这份欢喜只是感激公主曾经救过我一命,并非那般如姑娘所想的……”
燕蒹葭觉得书皖鱼这姑娘,当年被南山道人选为关门女弟子实在是名副其实的。
这姑娘镇定且体面,哪怕是对世家小姐的扭捏做派没有好感的燕蒹葭,也不由为之侧目。
“那件事,我的确是忘了。”燕蒹葭想到这里,不由轻笑着道:“书小姐不必记挂在心中。因缘际会,说不定书小姐早就已然报答过这微不足道的恩情了。”
“或许是吧。”书皖鱼颔首,看了眼身后等着的府中丫鬟,便道:“在此遇到公主,实在是缘分,他日若是公主和赤芍姑娘若是有时间,可以到府中小坐。今日便不打扰公主与赤芍姑娘的雅兴了。”
说着,书皖鱼与燕蒹葭和赤芍两人点头致意,便命丫鬟付了银钱,很快离去了。
直到书皖鱼离去,燕蒹葭才拉着赤芍赶紧量体裁衣,挑选布料。
两人之后便又去了云记买了些许珠宝首饰。
天黑下来,赤芍还是乐此不疲,笑容明媚道:“公主,我与你成为朋友,实在是三生有幸。”
“我看你是与我的钱成为朋友,三生有幸罢?”燕蒹葭笑了一声。
“一样,一样。”赤芍笑着回道:“都城的繁华,真真是容易让人迷了眼睛。”
她先前凑的那几千两银子,可是辛辛苦苦好多年才攒足的。可在都城,随随便便买几件首饰便是一两千两银子没了。
实在是繁华迷眼,富贵泼天。
“我瞧着你这两日……好像是想开了?”燕蒹葭见她很是轻松,不由问。
前几日还愁绪满脸,一碰着景逸的事情便有些沉闷,这几日竟是又恢复了多年前的模样。
“想开了。”赤芍点头:“先前当真是迷了眼睛,总被他的事情所累。但近日,我着实是在你身上学到了许多。”
“在我身上学到许多?”燕蒹葭有些诧异。
“我从前总觉,你是不知我的苦,若你如我一样堕入这般感情的深渊,必然也是会如此无法自已。”赤芍叹息道:“可如今,你也是堕入情网,只是你与我不同,你是风,无论是否欢喜一个人,你都是风,风是自由的,是不被束缚的,哪怕是爱,也束缚不了你。”
“我想了许多,从前是我太过于执着,困于其中。”赤芍道:“其实所谓的欢喜与否,不是我承认或者否认,若是实实在在存在,那就是真的。只是我要学会的是做我自己。永远做我自己。如当初一样。”
“这些年为了景逸,我实在是尽力了。”她眼底有星光璀璨,熠熠生辉:“可这也不是全然为了他,也是为了我自己能心安。我越是觉得我是为了他,那便越是不甘。如此循环往复,我便再不是那个我了。”
这是许久已来,赤芍难得觉得活得那么明白。
燕蒹葭笑道:“你知悉便好,我是愿你活得恣意鲜艳的。”
“不过,”赤芍闻言,却话锋一转,突然一本正经道:“你觉不觉得,书皖鱼是当真爱慕你的。”
“她方才不是说了,是感激。”燕蒹葭扶额:“你怎的一天天的瞎想。”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赤芍不赞同道:“你是没有注意到吗?她看你那眼神儿……啧啧。你是不知,江湖之中,什么事情没有?去年玄虚派剑宗有两个女弟子互生情愫,做了好些个惊天骇俗的事情,那件事啊,可是闹得人尽皆知……”
燕蒹葭:“……”
实在不知该说什么,若是此事不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她想来也是很乐意参与其中,好好问问那所谓的玄虚派到底发生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可偏偏,这件事就是发生在她身上。且她不得不承认,书皖鱼看她的那神色……嗯,的的确确有点奇怪。
……
……
两人逛了一天,又闲聊玩笑了一番,便很是疲惫了。有钱人大都是如此,最喜挥霍至斯。若日日这般,未免无趣,可时不时的带上好友一起,竟是格外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