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听师父们说,你胸前有一朵红色的莲花图案,是不是真的?”
“师父们说,那代表师兄与佛有缘,势必要修行成佛的。”
“师兄,让我看看好不好?”
几句话语仿佛破胸而出,心忽然之间被烫了,手一抖,那黑纱从指尖滑落。傅罗抚住胸口,呼吸之间疼痛,让她喘不过气。高洁如莲花,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不,就印在脑海的最深处。傅罗低头喘息,转眼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可能是太累了,所以会出现幻觉。
静谧了好久,傅罗才稳住那紊乱的情绪,将药粉仔细地洒在男人的伤口上,小臂上倒是好说,只是伤口延绵下来,经过他的胯上腿跟,经过了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傅罗心里有了异样,忽然就……眼睛不敢直视,脸窘迫地红了起来。快速上好药,就又一瘸一拐去找枯枝烂叶,毕竟要在这里过一晚,深山老林晚上气温异常寒冷,两个人都受了伤提不起内力来保温,如果火断了非冻个半死不可。
做个草木窝,傅罗蹲进去试试,还不错,享受了一下,又慢腾腾地钻出来。地上的男人已经恢复了一些气力,傅罗走到他身边,他动了动,把手放在傅罗面前,手指舒展开来,掌心里放着许多金针,刚才他已经摸索着把自己身上的针取了下来。傅罗数数,加上自己混乱中拔掉的,似乎少了一根,“是不是哪里还有?”傅罗准备去寻找那根遗失了的漏网之鱼,一只手在乱翻,莫名其妙就想到男人刚才露出的颈项和下颌,拉衣襟的手顿时僵住了,脸在发烧在发烧,这样下去要浪费不少体力。
还是,还是算了吧!反正他已经成了个残破的娃娃,身上多扎一根金针,也没什么!
男人似乎看出了傅罗的窘迫,意外地笑了一声,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是像音律一般,调子刚刚好,听那上扬的弧度,仿佛是咸鱼翻身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
傅罗的脸“霍”地一下红了,装作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啊,你现在有力气嘲笑别人了。别忘了在屋子里我可是……”说不下去了。就着火光看他衣不蔽体的样子。唉,谁叫看了人家小半截容貌了,简直就是夏娃吃了毒果,现在已经毒气攻心,无可救药,如今话都说不全。
傅罗眼光闪烁,不过这世上总有一还一报。出来混的早晚都要还的,这是至理名言啊。一边想着,一边得意地在他面前解开衣衫。
男人愣了一下,可是没有向傅罗想的那样——挣扎着爬走。只是低下头,挪开了脸。
傅罗抿嘴笑了。看到他破损的衣衫,很想把他包装起来,至少不要狼狈的太可怜。那是一种想要保护自己东西的感觉。
经过了生死,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从陌生变得十分微妙。
虽然渡过这一晚之后,说不定他的下属就会找到他,然后两个人分道扬镳,傅罗甚至连他的脸也没见过,没听过他的声音,将来就算遇到也不会相识,即便是这样,至少在此时此刻还抱着尽自己所能,改变他的现状这样的想法。
傅罗拽下一件小衫,再看看自己身上,寻找可以利用的布条,晚上山里很冷啊,还要脱衣服,布料啊,现在有人比她更加需要,傅罗咬牙脱掉裤子外面的裙子,虽然罗裙看起来不起眼,可是很遮风啊。如果不是脚残了,一定原地多做几个蛙跳来取暖,又想起武侠小说里的镜头,傅罗磨叨着,“烧刀子啊烧刀子。”
男人的肩膀耸动,笑得很温柔。
“现在笑,等一会儿,你哭都来不及。”傅罗呲牙恶狠狠地说。
第九章荒郊治疗拥抱夜
这也就是古代帅哥,现代人哪里那么好欺负,你脱衣服他比你脱的更快。
傅罗撕开小衫和裙子的荷叶边用来包扎伤口,裙子就用金针做的曲别针做成一条沙滩裤。
傅罗拿着裤子转过头,男人抬起头立即抬手表态,不过傅罗挑眉,装作看不懂这哑语,只是问了一句,“你是想光着让我弄,还是穿上?”
男人不再挣扎,傅罗舔舔嘴唇,扳回一局!论脸皮你一个古代无污染的家伙,能比过我这个学过厚黑学的知识分子?
傅罗将裤腿套在男人的脚上,开始费劲地往上移,到达了大腿,男人的手已经伸过来,牢牢地抓住了裤腰,傅罗抬起头,“你自己能穿吗?”
男人点头,恐怕是被吓得迅速恢复了些力气,傅罗背过身去,听见身后开始有声响,折腾了半天,终于归于平静。
傅罗回过头,自己拿着布条走过去,男人缩在那里,这气氛怎么像是……布条捆绑式一圈圈缠绕上去,就着火光,修长的腿和丝帛交错,更能显出秀丽的骨骼和精瘦结实的肌肉,到上面就是完美的腰部和侧臀,傅罗不由地难过起来,还不如在小黑屋里操作啥也看不见,也不会胡思乱想。
布条绑完了,很像是某部动漫的宣传画,天使一般的男人,屈辱地挛缩在那里,赤裸的身体上绑满了火红似血的红丝带。因为他高洁的气质,衬托出捆绑的禁忌,怪不得好多漫画家画天使,都要画在腿上绑着的布条。
处理完伤口,男人已经完全靠在了大树上,他真的已经太累了。
傅罗看着他,再看向深处的森林,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真是静下来才会觉得又饿又渴。
“喂!”傅罗指了指方才自己弄出来的草木窝,“我们得到那里去待一夜。”傅罗抱抱胳膊,寒风吹得起了很多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