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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凤喜将壁上的月琴,抱在怀里,先试着拨了一拨弦子,然后笑问道:&ot;你爱《四季相思》,还是来这个吧。&ot;家树道:&ot;这个让我回来的那天再唱,那才有意思。你有什么悲哀一点的调子,给我唱一个。&ot;凤喜头一偏道:&ot;干嘛?&ot;家树道:&ot;我正想着我的母亲,要唱悲哀些的,我才听得进耳。&ot;凤喜道:&ot;好,我今天都依你。我给你弹一段《马鞍山》的反二簧吧,可是我不会唱。&ot;家树道:&ot;光弹就好。&ot;于是凤喜斜侧了身子,将《伯牙哭子期》的一段反调,缓缓的弹完。家树一声不言语的听着,最后点了点头。凤喜见他很有兴会的样子,便道:&ot;你爱听,索性把《霸王别姬》那四句歌儿,弹给你听一听吧,你瞧怎么样?&ot;家树心里一动,便道:&ot;这个调子……但是我以前没听到你说过。你几时学会的?&ot;凤喜道:&ot;这很容易呀,归里包堆只有四句。我叔叔说戏台上唱来个,不用胡琴,就是月琴和三弦子,我早会了。&ot;说时她也不等家树再说什么,一高兴,就把项羽的《该下歌》弹了起来。

家树听了一遍,点点头道:&ot;很好!我不料你会这个,再来一段。&ot;凤喜脸望着家树,怀里抱了月琴,十指齐动,只管弹着。家树向来喜欢听这出戏,歌的腔味,也曾揣摩,就情不自禁的合着月琴唱起来。只唱得第三句&ot;骓不逝兮可奈何&ot;,一个&ot;何&ot;字未完,只听得&ot;嘣&ot;的一声,月琴弦子断了。凤喜&ot;哎呀&ot;了一声,抱着月琴望着人发了呆。家树笑道:&ot;你本来把弦子上得太紧了。不要紧的,我是什么也不忌讳的。&ot;凤喜勉强站起来笑道:&ot;真不凑巧了。&ot;说着话,将月琴挂在壁上。她转过脸来时,脸儿通红了。家树虽然是个新人物,然而遇到这种兆头,究竟也未免有点芥蒂,也愣住了。两人正在无法转圈的时候,又听得院子外&ot;当啷&ot;一声,好像打碎了一样东西。正是让人不快之上又加不快了。那么院外又是什么不好的兆头,下回交代。

第一卷第九章

?第九回 星野送归车风前搔鬓 歌场寻俗客雾里看花却说凤喜在屋中弹月琴给家树送行,&ot;嘣&ot;的一声,弦子断了,两人都发着愣。不先不后,偏是院子里又&ot;当啷&ot;一声,像砸了什么东西似的。凤喜吓了一跳,连忙就跑到院子里来看是什么。只见厨房门口,洒了一地的面汤,沈大娘手上正拿了一些瓷片,扔到秽土筐子里去。她见凤喜出来,伸了一伸舌头,向屋子里指了一指,又摇了一摇手。凤喜跑近一步,因悄悄的问道:&ot;你是怎么了?&ot;沈大娘道:&ot;我做好了面刚要端到屋子里去,一滑手,就落在地下打碎了。不要紧,我做了三碗,我不吃,端两碗进去,你陪他吃去吧。&ot;凤喜也觉得这事未免太凑巧,无论家树忌讳不忌讳,总是不让他知道的好。因站在院子里高声道:&ot;又吓了我一下,死倒土的没事干,把破花盆子扔着玩呢。&ot;家树对这事,也没留心,不去问它真假。让凤喜陪着吃过了面,就有三点多钟了。家树道:&ot;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ot;凤喜听了这话,望着他默然不语。家树执着她的手,一掌托着,一掌去抚摩她的手背,微笑道:&ot;你只管放心,无论如何,两个月内,我一准回来的。&ot;凤喜依然不语,低了头,左手抽了胁下的手绢,只左右擦着两眼。家树道:&ot;何必如此!不过六七个礼拜,说过也就过去了。&ot;说着话,携着凤喜的手,向院子外走。沈大娘也跟在后面,扯起大围襟来,在眼睛皮上不住的擦着。

三人默默的走出大门,家树掉转身来,向着凤喜道:&ot;我的话都说完了。你只紧紧的记上一句,好好念书。&ot;凤喜道:&ot;这个你放心,我不念书整天在家里也是闲着,我干什么呢?&ot;家树又向沈大娘道:&ot;你老人家用不着叮嘱,三叔偏是一天都没回来。我的话,都请你转告就是了。&ot;沈大娘道:&ot;你放心,他天天只要有喝有抽,也没有什么麻烦的。&ot;家树向着凤喜,呆立了许久,然后握了一握她的手道:&ot;走了,你自己珍重点吧。&ot;说毕,转身就走。凤喜靠着门站定,等家树走过了几家门户,然后嚷道:&ot;你记着,到了杭州,就给我来信。&ot;家树回转身来,点了点头,又道:&ot;你们进去吧。&ot;凤喜和沈大娘只点了点头,依然的站着。

家树走出了胡同口,回头望不见了她们,这才雇了人力车到陶宅来。伯和夫妇已经买了许多东西,送到他房里。桌上却另摆着两个锦边的玻璃盒子,由玻璃外向内看,里面是红绸里子,上面用红丝线拦着几条人参。家树正待说表哥怎么这样破费,却见一个盒子里,参上放着一张小小的名片,正是&ot;何丽娜&ot;。那名片还有紫色水钢笔写的字,于是打开盒子,将名片拿起来一看,上面写道:&ot;闻君回杭探伯母之疾,吉人天相,谅占勿药。兹送上关东人参两盒,为伯母寿,粗饯谅已不及,晚间当至车站恭送。&ot;家树将名片看完了,自言自语道:&ot;这又是一件出人意外的事。听说她每日都是睡到一两点钟起来的人,这些事情,她怎么知道了?而且还赶着送了礼来。正在这一点上看来,也就觉得人情很重了。&ot;正这般想着,何丽娜却又打了电话来。在电话里说是赶不及饯行,真对不住,晚上再到车站来送。说的话,也还是名片上写下的两件事。家树也无别话可说,只是道谢而已。

通车是八点多钟开,伯和催着提前开了晚饭,就吩咐听差将行李送上汽车去。只在这时,何丽娜笑着一直走进来,后面跟了汽车夫,又提着一个浦包。陶太太笑道:&ot;看这样子,又是二批礼物到了。&ot;家树便道:&ot;先前那种厚赐,已经是不敢当,怎么又送了来了?&ot;何丽娜笑道:&ot;这个可不敢说是礼,津浦车我是坐过多次的,除了梨没有别的好水果。顺便带了这一点来,以破长途的寂寞。&ot;伯和是始终不离开那半截雪茄的,这时他嘴里衔着烟,正背了两手在走廊上踱着,头上已经戴了帽子,正是要等家树一路出门。他听了何丽娜的话,突然由屋子外跑了进来,笑道:&ot;密斯何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大发明?水果可以破岑寂?&ot;何丽娜一弯腰,在地板上捡起半截雪茄笑道:&ot;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陶先生嘴里的烟,会落到地上。&ot;陶太太道:&ot;不要说笑话了,钟点快到了,快上车吧,车票早买好了,不要误了车,白扔掉几十块钱。&ot;家树也是不敢耽误,于是四人一齐走出大门来。伯和夫妇,还是自己坐了一辆车,先走了。

家树坐在何丽娜的车子上,说道:&ot;我回来的时候,要把什么东西送你才好哩?你的人情太重了。&ot;何丽娜笑道:&ot;怎么你也说这话,说得我倒怪寒碜的。你府上在杭州什么地方?请你告诉我,我好写信去问老伯母的好。&ot;家树道:&ot;到了杭州,我自会写信来的。在信上告诉你通信地点吧。&ot;何丽娜道:&ot;设若你不写信来呢?&ot;家树道:&ot;你难道不能去问伯和吗?&ot;何丽娜道:&ot;我不愿意问他们。&ot;说着就在手提小皮包里,拿出一个小日记本子来,又取下衣襟上的自来水笔,然后向着家树微微一笑道:&ot;你先考量考量,是什么地方通信好?&ot;家树道:&ot;朋友通信,要什么紧!&ot;于是把自己家里所在,告诉她了。何丽娜将大腿拱起来,短旗袍缩了上去,将芽黄丝袜子紧蒙着的一对膝盖,露了出来。就将日记本子按在膝上,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儿的写着。写完了,将自来水笔筒好,点着念了一遍,笑问家树道:&ot;对吗?&ot;家树道:&ot;写这几个字,哪里还有错误之理。你这人未免太慎重了。&ot;何丽娜笑道:&ot;你不批评荒唐,倒批评我太慎重,这是我出乎意料以外的事呀。&ot;说着将自来水笔和日记本子,一齐收在小皮包里了,然后对家树道:&ot;这话不要告诉他们,让他们纳闷去。&ot;家树随便点了点头,未曾答应什么。汽车到了车站,何丽娜给他提着小皮包一路走进站去。伯和夫妇,已经在头等车房里等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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