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阴风消退,二人摇身一变,却完全换了套稀奇古怪的装扮……
只见他俩一黑一白,都戴着尖顶高帽,两人的舌头那叫一个长啊!比吊死鬼还长!黑的那人,手持哭丧棒,头上高帽写着“正要捉你”四个大字;而白的那人,则一手持铁链,一手拿令牌,他头上的高帽也有四个字,不过意义却和黑的那人截然相反,唤作甚“一见生财”。
两人的装扮极为相像,俱是拖到脚边的粗布麻衣。只是颜色不同,而且黑的那人面目狰狞,正是范无救;白的那人,面目和善,不用说也知道是谢必安。明眼的人现在心里肯定已经给出答案了,不错,他二人,正是阴间鬼差,黑白无常!
传说中白无常名叫谢必安,黑无常名叫范无救,也称七爷、八爷。据说,谢范二人自幼结义,情同手足。有一天,两人相偕走至南台桥下,天将下雨,七爷要八爷稍待,回家拿伞,岂料七爷走后,雷雨倾盆,河水暴涨,八爷不愿失约,竟因身材矮小,被水淹死,不久七爷取伞赶来,八爷已失踪,七爷痛不欲生,吊死在桥柱(所以很多白无常的形象是伸著长长的红舌)。阎王爷嘉勋其信义深重,命他们在城隍爷前捉拿不法之徒。有人说,谢必安,就是酬谢神明则必安;范无救,就是犯法的人无救。
“哎呀,雄鸡快叫唤了,耽误了今晚的差事,咋办?阎王会不会发飙哟?”谢必安皱着一张白白胖胖的脂粉脸,叹息一声说道。
范无救吸了吸他那长舌头,一皱眉道:“还能咋办?发飙就发飙呗!”
“也是。活了几千年了,也就今天最高兴。还有烤肉,真好吃呀。”谢必安啃了口不知道何时抓在手里的蜡烛,之后便索然无味的丢在了地上,看也不看。只是意犹未尽的砸吧了下嘴说道。
“嘿嘿,下次出差,我们也整个烤兔来啃啃吧!”范无救用手中的令牌挠了挠头说道。
“那必须的,如果还能碰到那小子,就再好不过了!行了,走吧。”谢必安搂着范无救,并肩朝来时的路往回走。
一路上,只听见他俩唱道:“白加黑,黑白配;哥俩好,阴当差;拘魂官,索命鬼;吃烤肉,人结拜”
“哈哈,小白,回家喽!”
“喂喂喂!凭啥叫我小白?我比你大行不?我是七爷,你是八爷!”
“凭啥?黑白无常!黑白无常!就凭这“黑”字在前面,我就是老大!”
“去你丫的吧!这算个毛的根据!”
“嘿!还不服!那我可要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啊!”刘大少猛的支起上半身,双目大睁。眼前的黑暗突然消失,入眼的只有自己的小屋,还有那洒落在地的月光。
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的湿透,互相粘连,结块,成了一个个难以梳理的疙瘩,浑没了先前的那种飘逸感。
一滴冷汗划过脸庞,痒痒的,顺着腮帮子滴下。
刘大少喘着粗气,紧绷的神经不由的松垮了下来,随手抓起被褥,就在头上胡乱一气的擦了一把。
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切,刘大少皱了皱眉,难道,先前的一切,只是一个梦而已?但,我却为什么觉得这么真实呢?
胆战心惊的在周围仔细的扫了一眼,那个床底下的小孩已经不见了,小湖,乱坟岗都不见了,还有刚刚结拜的两位大哥,更是无影无踪。
整个房间一片安宁之色,好像之前的总总,都没有发生过。
“奇怪。”刘大少自言自语了一句,忽然记起了什么,于是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脖子,玉佩,那枚玉佩消失了!第二十四章道士与玉佩“咦…”刘大少刚要起身去找,却发现左手好像抓着什么东西,抬起来一看,却正是这块玉佩。
此刻,这个小玩意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五指间,毫不起眼。不过鉴于那个似梦非梦的经历,满怀好奇的刘大少还是决定把煤油灯凑近乎一点,来研究研究这个东西。
灯光下,这玉佩通体黄色,不是连环画里皇帝老爷龙袍的那种黄色,而是一种土里土气的深黄,怎么比喻呢,就跟抽旱烟的老太婆嘴里那难以洗去的黄牙差不多,不但没有任何美感,反而让他感觉到恶心。想想也是,一个跟大黄牙似地玩意握手里,谁都不舒服。玉佩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花纹,只是在正面刻着一个怪物。其实,刘大少自己也挺讨厌这玉佩的,只不过从小就戴着,戴着戴着也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