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论已经犹如青天白日一般清楚了。有人让两个姑娘买了这一切东西,但这事不是失踪的米哈尔娜干的。干这件事的就是那个向她支付服务费的人,就是那个写出标语词句的人,就是那个不想让商店售货员记住他的人。
&ldo;娜斯佳,&rdo;稍停一会儿,塔尼娅问道,&ldo;那为什么还要耍这个把戏呢?如果有谁向米哈尔娜支付了服务费,又逃之夭夭,不知去向,那么他就用不着为她怎么花钱和花钱买什么而费脑筋了。然而这人不但向阿尔巴特街上的女酒鬼支付了服务费,而且为了让这个女人穿得漂亮些,还做出了一定的努力,为什么?&rdo;
&ldo;我不清楚,&rdo;娜斯佳叹息道,&ldo;我觉得正是在这个环节上有什么东西没有弄清楚,正是在这个环节上有人深藏不露。大概是只狗吧。&rdo;她忧郁地开了个玩笑。
&ldo;或者是一只大老鼠,&rdo;塔尼娅补充说,&ldo;总而言之,亲爱的,我们应该承认,我们碰上的这个主儿可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这是一个严肃认真的人,一个善于深谋远虑的人。你怎么考虑,要过多少天,他会再次露面呢?&rdo;
&ldo;大概三天吧,&rdo;娜斯佳预测,&ldo;也可能是两天。&rdo;
然而,她错了。
◎ 娜斯佳
星期一早晨,像平常一样,在戈尔杰耶夫的办公室里召开了业务碰头会。
戈尔杰耶夫的脸色不大好,处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清楚,不管他怎样拖着,他还是需要住院。这个胖乎乎、圆溜溜的人,近来经常做左胸和左臂的按摩,他的办公桌上不时可以发现戊酸薄荷脑酯药盒,虽然从来没有听到他抱怨自己有病,可是大家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ldo;下面我们讨论一件不愉快的事情,&rdo;上校最后说,&ldo;你们大家都知道,星期六娜斯佳出了一桩意外事件。&rdo;
大家点头,有些人还低声附和。
&ldo;那又怎么样,我不打算深入了解这一事件的细节。星期六和星期日,中心区的同事们都在寻找那个交给男孩子标语牌和钱的女人。今天夜里找到了那个女人。&rdo;
他略作停顿,艰难地忍住,眼睛没有注视部下们,而是看着窗子,外面正下着毛毛细雨。
娜斯佳想喊起来:&ldo;咳,怎么啦?这个女人说什么啦?您倒是快点说呀!&rdo;然而,她突然把话缩回去了。
如果……这个胖乎乎、圆溜溜的首长这会儿不可能沉默不语。总之一句话,一切都清楚了。虽然找到了她,可是她已经不可能讲任何事情了。一切都是向着最坏的方面发展的。爱开玩笑的人整死证人,这就说明他有多么重大的预谋。
戈尔杰耶夫的目光离开了窗户,讲了大致情况。他告知大家,米哈尔娜是在城郊的树林里找到的。她死于星期六夜间二十三时左右,系心脏中弹所致。她身上没有什么证件,没有任何人到民警局报告她失踪的消息,她的尸体一直放在太平间里。只是星期日晚上,扎鲁宾才知道这一消息。米哈尔娜的熟人认出被害者就是她本人。
现在需要弄清楚的是,米哈尔娜是不是同瓦尼亚打交道的那位&ldo;相貌和年龄都不明确的大婶&rdo;。
&ldo;现在这事正由提起诉讼的侦查员办理。这位侦查员是州里的工作人员。如果能够查清楚受害者与星期六的意外事件有关,那就要研究是否成立一个有我们的人员参与的工作组。我从明天起就要住院治疗,科罗特科夫将作为负责首长。如果下达命令要求成立一个工作组,将由多岑科和娜斯佳参与;如果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则由娜斯佳一人参与工作。就是说,你,娜斯佳,在任何情况下都要参与此事,因为这与你本人有关。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大家散会,娜斯佳留下。&rdo;
大家从办公室里走出去的时候,都向娜斯佳投以同情的目光。她走到首长的桌子旁边。一般而言,她宁愿在一个角落里,坐在自己喜欢的那个曾经被压得几乎碰着地板的沙发椅子上。在这些情况下,戈尔杰耶夫通常离开桌子,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他更习惯于这样思考。但是,看他的样子,他今天不打算站起来了。上校觉得自己这样做显然不是最佳办法,所以娜斯佳就决定打破常规,坐得离他近一些。
&ldo;我不明白他想干什么,&rdo;戈尔杰耶夫说,这时候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了,&ldo;可是你应该能给我讲清楚嘛。&rdo;
娜斯佳不知所措了:&ldo;我怎么能知道呢?……&rdo;
&ldo;你别骗我。&rdo;戈尔杰耶夫皱起眉头,一只手下意识地伸向胸部,但又突然缩回,&ldo;情况已明,有人想搞私人报复。要么冲着你,要么冲着斯塔索夫的妻子。你们两个应该开动衰弱的脑筋,使劲儿想想所有可能跟你们算账的人。娜斯佳,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们俩,&rdo;他又停下来,喘口气,&ldo;应该回忆自己整个一生,要一小时接一小时、一分钟接一分钟仔仔细细回忆往事,找到你们得罪过的、今天还可能想起这一切的那个人。也许是你找着了他,也许是塔尼娅把他送进了监狱,也许是你们抛弃的情人。我不清楚。可是你们……&rdo;又一次停顿,&ldo;你们应该清楚。或者你,或者她一找到这个人,你们就得千方百计地把他逮捕归案。至于说你的脑筋衰弱了,我这是说俏皮话。其实,你的脑筋可不弱,这一切你昨天一定都想过了。你也想起了这么一个人。我看你甚至想起了几个人。不但如此,你一定还思考了塔尼娅的情况,无独有偶,她也想起了这样的几个人。此后,你们两个都想过,他们要干什么。你们想起了他们的姓名、习惯、生活方式、思维风格。你们试图弄清楚,他们当中谁可能干了这事,谁不可能干。有的人被排除了,有的成为怀疑对象。你这会儿就背着这个大包袱坐在我面前,却装出一副天真的模样,幼稚地发问:&lso;我怎么能知道呢?&rs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