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懂了他的意思,双手抱拳行礼告退。他急急忙忙地吩咐人去准备水,定然是要把他们弄醒,再逼迫他们四人继续观礼。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林子默是为了与众人一起观看,自然不会慢待自己的贵客们,所以绝对不会让他们留下遗憾,务必让他们看见每一个壮观的画面。
四名昏厥的&ldo;仁兄&rdo;中果然是有三个人在假装,而满口有辱斯文的老头儿再一次在列。真正吓昏过去的&ldo;仁兄&rdo;只有一位年纪在三十出头,面色苍白,身体看起来很是孱弱的大户公子。由于酒色过度的他,加之第一次看见这样刺激和血腥的场面,一时承受不住便昏了过去。在清水泼脸和掐人中的救助下,使得他才缓缓地苏醒了过来。他的内心急切想要逃离,但是刚刚试图将要站起,却被赵文轩军营中一位面目不善的百户给摁住在位置上面不能动弹。
面无表情的百户是分毫不差的传达了林知府的命令道:&ldo;知府大人有令,请各位继续观看。&rdo;
吓得不但四肢发软,而且三魂七魄皆少的公子爷,一边费力的从怀中掏出银票,一边苦苦哀求道:&ldo;小可真是再也经受不住那样的刺激,还望你高抬贵手,让我先行回去好生的修养,要不然我会被吓死的。这一点小意思,权且算是我请你喝酒了。&rdo;
没有伸出手的百户,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语气冷淡道:&ldo;我若是把你放走,恐怕林知府就不会放过我。在台下处决的人犯中,很有可能就会多上我一个。这位公子,你说是银子要紧,还是我的性命要紧?我要是没有了命,还要你这银子干什么使?奉劝你一句,老老实实得待在这里看,准保你能平安无事,要不然林大人就要招你的晦气了。&rdo;
说完话的他,站回了原来的位置。显得极度无奈的公子,只得重新把银票揣回怀里,战战兢兢地继续坐在&ldo;观礼台&rdo;上面,试图不让自己去看台下的场面。他的内心是极其的怨恨林子默,早已经开始对这一位知府大人进行了无数次的诅咒。
处决人犯还得照常进行,所以林子默随同众人一起是看见一批又一批的人犯被杀。他看见外围所站的老百姓,表情中没有麻木不仁,而是害怕中显得很是欢快,毕竟亲眼见到恶人有恶报。平定了一个内在的隐患的他,最终目的已经基本得以实现。
八十一个人犯都被刽子手们是悉数处决,而八十一颗人头都被一一地清点无误,不多一个,也不少一个,恰是刚刚好。至于被各州府衙门悬赏通缉在逃人犯的人头,陆陆续续地拣了出来,目的就是为了赏钱,毕竟这一些恶人的脑袋是有明码标价。
既然人犯都已经得以处决,那么林子默就不想继续待在这里,起身便命大家可以散了。坐在&ldo;观礼台&rdo;上面的众人,已经没有几个可以自行站立起来的人。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吓得四肢发软和全身哆嗦不停,而嘴巴里面的两排牙齿不听使唤的&ldo;打架&rdo;。撇过他们一眼的林子默是一笑而过,合起手中的象牙折扇,步履轻快的走下&ldo;观礼台&rdo;,然后翻身上马,先行离去。自己一想到他们道貌岸然的模样,就觉得好笑的很。
没有多带人得他,身后只有王强随行。每当二人从夹道的百姓们中穿过的时候,总能得到来自他们英雄胜利般的欢呼和喝彩。没有过多感觉的林子默,脸上更多表现出轻轻地一笑,而神气活现的王强是倍感有面子,挺直了腰板,昂起了头,挺起胸膛,神情中流露出十足的得意,稍微放慢了马速而行。
回到府衙门前的林子默,翻身下马就朝自己的后衙而去。感觉有一点儿累的他,习惯性的坐在花厅的圈椅中是心下想来,虽然王强和及其党羽都被绳之以法,但是方世仁可没有那么好被糊弄过去,毕竟自己是侵犯了他的既得利益,所以两人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
纪小娟是一如既往的把林子默最爱喝的雨前龙井泡好,便双手给他端了上来。还没有来得及喝一口的他,瞧见杨梦棋,楚寒露,韩彩衣像是商量好一样的跨进了花厅大门。三女是分别坐在了各自身份相衬的座位上面。
小喇叭楚寒露迫不及待的问道:&ldo;子默哥,你快给我说一说,砍头好看吗?&rdo;
愣了一下的林子默,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这一个大大咧咧,甚至有一些没心没肝的小丫头,不急不慢的回答道:&ldo;还不就是那一个样子,谈不上好看和不看。上一次,你不是看见过一颗人头吗?这一次,只不过时一颗变成了八十一颗而已。&rdo;
楚寒露的表情中流露出相当遗憾,撅起小嘴道:&ldo;人家本打算出去看的,但是杨姐姐不让。&rdo;
&ldo;你要是真去了,更会做噩梦。&rdo;笑了起来的林子默,不以为然的随口道:&ldo;你那一个胆子,恐怕和小老鼠一个样子。一颗死人头都能把你吓成惊声尖叫,要是让你去看现场,顿时会被吓昏过去。到时候,还要我派人把你给送回来,麻烦得很。&rdo;
双腮鼓得像蛤蟆一样的楚寒露知道他在取笑自己,便赶紧辩解道:&ldo;那次不一样,毕竟是人家第一次看见死人。现在,我得胆子比过去大了很多。你要是不相信,那么我可以证明给你看。子默哥,你下一次再杀人的时候,一定要叫上我才成。&rdo;
瞪了她一眼的杨梦棋,急忙插话进来道:&ldo;死丫头,又开始说胡话了。什么叫相公再一次杀人,还要把你叫上?你把我们的相公当成什么了?真是的,你也不怕外人笑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