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着实让绥远吃惊不小,想着多问几句,后头的礼部侍郎已然带着人上前,“王爷,宁皇子,各国使臣的车马稍后就到,二位是否先回府邸歇息?接待来访使臣,由臣等代劳亦可~”
原本这也是他们的职责。
“无碍,他们已经到了。”
不远处那缓缓驶来的几对车马,不正是他们久候多时的来访使臣麽。
而在此之前,羿王府那日放出去的三个探子,此刻跟他们的‘首领’已然接上头了。
几人自以为行踪隐秘无人知晓,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日特意给那几人漏了个破绽,于是便让他们“趁机”逃走了,可他们逃出后的一举一动,皆在羿王府的掌控之中。
“这探子的头儿竟是个女人?”
“可别小看女人,北疆皇那隐卫长可不就是个女人麽?那可是个不输于男子的狠角色!也不知眼前这女子,跟那隐卫长可有联系?”
“管她呢!先去回禀了王爷再说!”
王爷跟那隐卫长可是打过不少交道,有没有联系,到时让王爷过过目,自见分晓!
……
几国的使臣陆续进了城,最后姗姗来迟的,是北疆使团。
“喂,你为何非要亲自迎他们?”
绥远操着双手跟在景羿身旁,淡然看着不远处驶来的那队车马,眼中满是疑惑。
景羿薄唇紧抿,想到那日宁致远死时身上那处致命伤,目光变得幽冷,“本王想确认一件事。”
“何事?”
居然惊动羿王亲自出马,想来这事还不小!
“你身上那处十字剑伤,不想弄清是谁的手笔?”
记忆中的某个人,好似也是使的十字长剑,若当真是她下的手,那便再不能手下留情。
绥远下意识扶上胸前那道旧伤,当初宁致远死时,就是因为这道伤口才一命归西。
“你是说,杀宁致远的凶手今日随着北疆使臣来了?”
“十有八九”
“那我来岂不是自投漏网?待会儿凶手再给我来一刀怎么办?!”
明知道有危险他还催着自己跟着一起来这等着,这景羿脑子锈了。
“你实话实说,是不是想借刀杀人?你想我死?”
“你死了对我,对南阳有什么好处?”
他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他堂堂王爷,真要想杀个人,何须如此费劲?
仔细琢磨了会儿,绥远觉得景羿说得在理。他要真想杀他,何必留到现在?更遑论借别人的手。
“那你这是为何?大清早的催我来这~”
接引使臣又不是他的活儿,自己如今一个闲散皇子的身份,撑死了也就是个维持两国和平的作用,别的事找他也不靠谱啊!
“北疆作为宁致远的母国,有大使来访,不该现身迎接?”
“这我知道啊,可问题我又不是宁致远!”
什么母国不母国的,关他屁事!
绥远说得理所当然,景羿却是像见了鬼似的瞪他,“你现在是何身份?”
“我当然是绥…”
终于意识到什么后,绥远到嘴的话又噎回了肚,是啊,他现在就是宁致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