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克扣,挪用府内库银,无数名贵药材、绫罗绸缎不翼而飞,这事儿要追究起来,罪名可不小!
“刘芝啊刘芝,你可当真胆大包天!”
他若不查账,还不知道自己府内的积蓄,竟被她如此挥霍!
“你还有什么可说?”
刘芝心里咯噔一声,心知此番在劫难逃!这些可都是往日里她私下往娘家送的礼,走的都是公账!这事该怎么善了?此刻她心急如焚,当她看到始终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的张嬷嬷时,心里突然来了主意!
“都是她!是她玩忽职守!妾身交代她管好账册,哪知到她会暗中做手脚,竟背着我挪用府中库银!”
跪在地上的张嬷嬷浑身一抖,暗骂这二夫人太无耻!陆府账目这么重大的事,二夫人怎可能放心交由她一个下人之手!
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转头就往她身上推,当真可恨!
“二夫人!说话可得讲良心,我几时管过账?相爷明察,账目向来是二夫人一人负责,奴婢可从未插手过啊!这些银两,奴婢确实不知去向何处!”
“你胡说,一定是你暗中做了手脚!否则,这账目…这账目怎会如此!本夫人可记得清清楚楚,曾让你照管过账册,你可别说你忘了?”
她现在悔不当初,做账的时候怎的如此糊涂,竟将这种暗账记到明面上了?如此只能将张嬷嬷坐实了!
“话虽如此,奴婢也只是照看着,可那账目明细,可是夫人你事先就做好的!这跟奴婢无关啊!”
“你住口!还敢狡辩!分明是你……”
刘芝抵死不认账目问题,想一股脑将这祸事推给下人!奈何陆鹤青没了耐性再听她们胡搅蛮缠,“够了!”
当真是烦不甚烦!这么来来回回磨洋工,何时能出个结果?
陆离看出了陆相的心思,如现在这般二人狗咬狗,确实也不是办法,若说这张嬷嬷一个下人敢挪用、公款,她是不信,何况上头还是刘芝这样的恶毒夫人,借她十个胆也不敢!只是身为刘芝的得力助手,一点不知情那是不可能的,常年跟在刘芝身边,想来也是有些手段的!
既然两个已经撕破脸,如果能将她策反……
呵呵~陆离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敢问爹爹,这挪用府內公款,私吞财物,虐待小姐,依照家法,该如何处置?”
“杖责五十大板,赶出陆府,年轻的,发卖青楼,年老的……”
他转头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张嬷嬷,阴险道:“年老的,就地乱棍打死!”
陆离清晰地看到跪在地上的张嬷嬷浑身抖了抖,仓皇之间,她似下了很大决心,“陆相大人,奴婢有话说!”
二夫人既然不仁,那就别怪她不义!
“你且说来!”
若她敢当众指认刘芝,那他暂且留她一条小命!
“禀相爷!离院这多年的衣食,全是二夫人交代,要给离院配最下等的供给!这账目上的云锦绸缎,原也是离院的!只是二夫人说了,大小姐…大小姐命贱,用,用不得这上好的云锦,所以离院的一应用度,向来是二夫人为陆青小姐挑拣过后,剩下的,才送往离院!离院的膳食,也是二夫人亲自交代的,就连这每月月例,那少去的十五两,也是二夫人亲自扣下的!二夫人,她是故意欺压大小姐的!”
话音刚落,大厅里一阵哗然!
刘芝自是怒不可遏,该死的下人,她竟敢……!
“你住口!敢诬陷本夫人,我撕了你!”
刘芝二话不说就冲向了张嬷嬷,对着她撕打起来,眼看着场面不受控制!陆相大手一挥,立刻有下人上来架住了刘芝,“放肆!当着本相的面,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张嬷嬷这才得了空,更是恼怒道:“谁说我没证据!相爷,奴婢有证据可证明二夫人挪用了府內银两,她那是送去了刘家做人情!”
“刘家?”
听到刘家,陆鹤青危险地眯了眯眼,“哪个刘家?”
“就是永宁候府,二夫人的娘家!相爷若是不信,奴婢手中还有自己记录的账目手册!二夫人每次送出的银钱绸缎,都是奴婢经手的,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此刻手册就在奴婢房中,相爷一看便知!”
二夫人想用她来遮掩自己的丑事,那是白日做梦,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留了一手!
“去取来!”
陆相遣了手下去取手册,此刻对这张嬷嬷也很是不满,她能交出证据,无非是为了保命,说到底,也是这两人狗咬狗罢了!既有证据,早该交出来,非要等到退无可退的地步,真是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