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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ldo;德国公使馆来的人我倒认得出来。你最好还是跟你们那个人说，到目前为止一切冒险都是白费。跟他说美国人说这文件&lso;内容可疑，来路不明&rso;。&rdo;

神父松了他的胳膊，打开花园门，朝外面张望一下。&ldo;再见。笔直走到公园那边，在威廉-退尔咖啡馆外面就有个出租汽车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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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79节你不再帮助我了吗字数:22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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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不再帮助我了吗？&rdo;

&ldo;斯鲁特先生，我已经请求过我教区的大主教把我从伯尔尼调走。&rdo;神父的声音颤抖得厉害。&ldo;你千万不能再来找我了。你们美国人的确不了解欧洲。看在上帝份上，别再把阿谢尔父女牵扯进去。&rdo;

过了几天，奥古斯特-范-怀南格把头探进斯鲁特的办公室。&ldo;嗨，我刚才跟你一位朋友进行了一次热烈的长谈。他想问候你。&rdo;

&ldo;好呀。是哪一位？&rdo;

&ldo;雅各布-阿谢尔博士。&rdo;

阿谢尔博士戴了一顶黑色的窄边帽，身上一套黑衣服宽松地披在两个塌陷的肩膀上，看样子就像个碰到紧急情况被迫从病床上爬起来的病人。不过他握手的劲倒出人意外地有力。

&ldo;好吧，我就让你们这一对相思鸟呆在一起，管保你们有一大堆话要谈呢。&rdo;范。怀南格兴高采烈地使了个眼色。

&ldo;我只来一会儿工夫，我请求你也参加我们一起谈。&rdo;阿谢尔说。

范-怀南格朝他摇摇一个手指，声音单调地回答说。&ldo;啊‐啊。两个是伴，三、三‐‐三个嘛成群，呔‐呔。&rdo;他嬉皮笑脸，眨眨眼睛，跳着舞步走了。

阿谢尔博士颓然坐在斯鲁特请他坐的一张椅子里。&ldo;谢谢你。我们就要到美国去了，比预期的日子早。其实就在下星期四。这件事牵涉到匆匆履行几项复杂的国际合同。所以我才来找范-怀南格先生。&rdo;

&ldo;奥吉帮了你忙？&rdo;

&ldo;哦，对。&rdo;阿谢尔博士两道灰白的浓眉下射出的眼光看不清是什么含意。&ldo;帮了不少忙。好吧！&rdo;阿谢尔两眼深陷，显出两个可怕的黑窟窿，严峻地盯着斯鲁特。&ldo;我难得向任何人求情。虽然我跟你不大认识，先生，可是我还是来向你求这么个情了。&rdo;

&ldo;请说吧！&rdo;斯鲁特应道。

&ldo;从现在起，我们还有八天就要走了。如果在这期间，我女儿塞尔玛打电话给你，我求你不要见她。&rdo;斯鲁特在这个脸色铁板似的犹太老头面前，不由心虚胆怯。&ldo;这个请求难办吗？&rdo;

&ldo;阿谢尔博士，我凑巧工作忙得很，反正没法子跟她见面。&rdo;

阿谢尔博士痛苦地伸出手来。

&ldo;祝你们在美国生活愉快。&rdo;斯鲁特说。

阿谢尔摇摇头。&ldo;我在伯尔尼呆了十六年才感到安逸。如今我要上巴尔的摩了，这个地方我根本不熟悉，而我今年有七十三岁了。不过还是塞尔玛要紧。虽然姑娘家有时都很难弄，可她倒是个有才华的好姑娘。因为我儿子是个老光棍，所以她的终身大事也是我惟一的终身大事了。再见，先生。&rdo;

斯鲁特回过头来继续工作。他在公使馆里承担着跟法国维希政府打交道的任务。尽管正在打仗，瑞士、美国和法国沦陷区为继续进行三方贸易，正在谈判签订一项条约。德国人出于实用的理由，对此也听之任之。不过这件事实在难办，文件已经堆积如山。斯鲁特正快写完当天下午一个会议的发言稿，电话铃响了。

&ldo;莱斯里-斯鲁特先生吗？&rdo;对方的声音苍老而高亢，十足英国腔。&ldo;我是托莱佛-布里顿。咱们在阿谢尔府上见过面。&rdo;

&ldo;对，对。你好吗？&rdo;

&ldo;好极了。那天晚上咱们不是谈得很投机吗？啊，你知道吗，温斯顿-丘吉尔今晚要广播，啊，我女儿南希和我想请你来我们家吃饭‐‐不过是些家常素菜，可是南希做得还不坏。咱们可以一起收听丘吉尔讲话。讨论讨论事态的新发展。&rdo;

&ldo;那可太荣幸啦，&rdo;斯鲁特说，心想没比这种邀请更乏味了。&ldo;可惜我得赶个通宵，差不多要一整夜呢。&rdo;

对方不再哼哼哈哈了。&ldo;斯鲁特先生，你不来可不成。&rdo;

斯鲁特听出这个苍老的声音里出现了一种职业上的强硬口吻，这是个暗示啊。此人毕竟是英国外交部门的工作人员。&ldo;蒙你再三邀请，实在过意不去。&rdo;

&ldo;泰伦大街十九号，加芬公寓，三号甲。七点钟左右。&rdo;

当天晚上，斯鲁特在伯尔尼一个破落地区的一座满目凄凉的公寓大楼前面，看到停着一辆汽车，不由暗自寻思，伯尔尼也许还有一辆像塞尔玛-阿谢尔那种灰色的菲亚特跑车。问题来了：他已对塞尔玛父亲下了保证，现在他是不是不能上楼去看一看了？他用诡辩术在心里倏地盘算了一下，就一步跨两级地上了楼。反正塞尔玛不曾打电话给他。他也摸不准她是不是在布里顿屋里。人家真心诚意请他吃饭，他接受了。一句话，让那个忧心忡忡的做父亲的犹太老头见鬼去吧！尽管斯鲁特打算由着性子干，但塞尔玛-阿谢尔离开伯尔尼时准还会是没破过身的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