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看着父王昏迷不醒,一动不动,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乘凉时,看到天上一个又大又亮的流星落了下来,心里&ldo;咯噔&rdo;一下:莫非父王他他不敢往下想,竟然哭泣起来。
正在此时,也许是血脉相连的缘故吧,兴王听到儿子的哭声,眼皮竟然慢慢地睁开了,身子动了动,出人意料地伸出右手去摸儿子,嘴里还断断续续地说:&ldo;熜儿&rdo;
朱厚熜欣喜地伸出手,连忙说:&ldo;父王,孩儿在呢,好一些了吧?&rdo;
母妃蒋氏见兴王苏醒过来,泪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兴王握住朱厚熜的手,他想起了那个袁半仙的话,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儿子,吃力地说:&ldo;儿啊,你你一定要多学本领不不得懈怠力成大业啊&rdo;话尚未说完,他两眼一瞪,握着朱厚熜的手一松,躺在床上又不动了。 朱厚熜见状惊叫道:&ldo;父王,父王,您醒醒,您醒醒呀&rdo; 良医副周文采赶紧放下手中的布巾,慌慌张张地拿起兴王爷的手,号了一会儿脉,然后摇了摇头,泪流满面地叹气道:&ldo;唉,王爷他他去了呜&rdo;说着,用素布盖在了兴王爷的脸上。
朱厚熜不信,哭泣着说:&ldo;呜,父王刚才说话还不是好好的吗?呜呜!&rdo;哭声悲凄。
周文采泪水如雨滴,他用哭腔说:&ldo;王爷刚才是回光返照&rdo;王爷对周文采可以说恩重如山,自己撰写的著作,每部王爷均亲自写序,不仅如此,而且还出资刊印出版。
朱厚熜和蒋娘娘见兴王溘然而去,同时扑到兴王的身上失声痛哭起来,没有想到,父王就像昨晚的那颗大流星一样,就这样在瞬间陨落了。
候在凤翔宫外的众人也乱成了一团。
5.弱女遇难被营救
5。弱女遇难被营救
失父之痛,12岁的朱厚熜一下病倒了,是胸闷臆气,精神恍惚,情感失常,时时悲泣,并不食少寐,心肾虚亏,躺在床上一点精神也没有。
黄锦、陆炳和奶娘范氏一直伴随在朱厚熜的身旁,母妃蒋氏刚刚痛失丈夫,现在爱子又病了,她的心快悬到嗓子眼了,她还怕照顾不周,又派了两位有经验的侍女来精心侍候。
良医副周文采为朱厚熜切号了脉络,诊断了病情,就安慰蒋娘娘说:&ldo;世子爷是因悲痛伤肝,因思虑伤脾。心藏神,心怵惕思虑则伤神,神气不足则生悲,血气不足则发疾。请王妃放心,容本官为世子医治,以补气养血,宁心安神要不了多时,即可痊愈。&rdo;说完拿出针,选取了背部的膈俞、心俞、肾俞三穴,又取腿上的三阴交、足三里诸穴,进行了针灸。
朱厚熜躺在床上,等周良医副取针时,他已经慢慢睡去。
朱厚熜做了一个梦,梦见父王仍慈祥地叫着自己&ldo;熜儿&rdo;,他跑过去,父王在中正斋读书,读王勃的《上百里昌言疏》时,情不自禁慢慢诵道:&ldo;明君不能畜无用之臣&rdo;,正要往下读时,正在银杏树下和伴读小太监黄锦玩耍的他立即接上:&ldo;慈父不能爱无用之子&rdo;。父王惊诧不已,合起书卷,起身抱起心爱的儿子,亲着他的小脸蛋儿笑着说:&ldo;我爱我的有用之子啊!&rdo;接着,父王又手牵着他的手游兰台、阳春台。他看到兰台上兰花盛开,父王又做诗一首
朱厚熜一觉醒来,梦里的情景仍历历在目,他认为梦里的一切都是现实,于是他大声喊道:&ldo;黄锦、陆炳,我们到兰台去赏兰花&rdo;
一直守在朱厚熜身边的黄锦立即答道:&ldo;在,奴才在呢。&rdo;
陆炳正在打盹,一听朱厚熜在喊自己的名字,立即站起来说:&ldo;我也在呢。&rdo;
朱厚熜从床上坐了起来,下床就说:&ldo;我们去兰台、阳春台去玩吧!&rdo;
黄锦看着朱厚熜,觉得世子还身虚体弱,就说:&ldo;世子爷,你忘啦?兰台上的兰花都已经凋谢了呢!&rdo;
周文采也劝说道:&ldo;世子爷,等一会儿太阳下山后去,现在太炎热,易中暑,去不得。&rdo;
母妃蒋氏、奶娘范氏也心痛朱厚熜,都劝他傍晚凉快了再出去游玩。
右长史袁崇皋听说患病的朱厚熜想出去游玩,心里高兴,熟话说,睡成的病,摸成的疮。世子患的是心疾,没准出去一散心,那病就痊愈了呢!于是,他令承奉正张佐安排得力的内官跟在朱厚熜的身边好生侍候。
仪卫正朱宸自告奋勇地说:&ldo;下官令仪卫副骆安带几位侍卫跟在世子爷前后,保护好他的安全。&rdo;
袁崇皋说:&ldo;让骆安跟在世子爷的身边,其他侍卫远远相随,切莫扰了世子爷的兴致。&rdo;
傍晚,朱厚熜带着黄锦、陆炳走出兴王府,那骆安、周良采和另外两个内官主动要相随,远处还跟着十几位侍卫。
兰台就在兴王府正南方,只有数十步之遥,很快,他们登上了兰台。到了台顶,朱厚熜满身是汗,累得不行,虽然台上有风,不时吹来阵阵凉意,可那两个内官还是觉得不够,赶紧为朱厚熜打着扇,扇着风。
兰台上,虽树木葱郁,可兰草花真的早就凋谢了。
朱厚熜看着凋谢的兰草花,只见发枯的兰草,又想起了刚逝去的父王的诗句&ldo;风景不殊今与昔,独怀前古拂吾膺&rdo;,不觉又唉声叹气,悲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