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见她的马车驶了过来,他便立即举步迎了上去。
因云嫤坚持,此行她是微服前来,并未带全副的长公主仪仗,所以,国公府内大部分宾客并不知她身份,叶煦也只知会了双亲与几位长辈知晓。
马车在国公府的大门前停下,绿芍先下了马车,回身打起帷帘,露出马车内端坐的丽姝。
叶煦的视线一望见云嫤,便凝了半日未动。
好一会,他才探身,伸了手出去,意欲扶她下来。
云嫤悄悄往外看了看,见此时严国公府的门前人来人往,又因叶煦一向是人群中的焦点,不时便会有目光投向他们这边。
她垂了垂眼帘,便避开了叶煦伸过来的手,搭了绿芍的臂,步下了马车。
接着,她便带着绿芍与芳芷两个,目不斜视地从叶煦的身边走了过去。
叶煦垂目,微微笑了一笑,便随于她身后,陪着她,入了府内。
叶尚书与叶夫人在府里听了寒舟来报,长公主驾临,忙都出迎。
叶夫人自打从儿子口中打听得,他已与公主和好的重大消息,便一直高兴到现在。
说起来,那日在太妃宫中,她虽明知公主便在那扇屏风后,可到底无法见到她。除了头先的那一场宫宴,在皇后宫中见过公主,她已是许久不曾再与公主相见了。
这回,听说云嫤会来国公府,叶夫人早便盼着这一日快些来,能再见到她,好好同她说说话。
这时,一抬眼,她便见面前的姑娘雪肤花貌,端丽灵秀,一如往日,真是怎么看,怎么欢喜。
人还未开口,叶夫人便已笑个不住。
还是叶尚书咳了一声,才叫她如梦初醒,忙与叶尚书一同拜见,道:“见过殿下。”
云嫤忙道:“叶尚书,夫人,快不必多礼。”
叶煦的舅父蔺将军一大家子也上前,一同拜见公主。
叶煦的表兄蔺扬,云嫤先前已经见过,听说前一阵,已升任了宣威十六卫的统领。倒是,他的舅父舅母她是头一回见。
蔺扬能言善辩,长袖善舞,不似一般武将,蔺将军倒是很有将门风范,与老国公活脱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的方正威武。
众人看云嫤的目光里,都带着了然的和善。
云嫤顿感好一阵赧然。
好不容易与众人厮见完,云嫤便又去了正堂,向老国公贺寿,送上贺礼。
老国公今日的精神格外矍铄,见到云嫤,更是满面红光,十分高兴。
待要向公主行礼的时候,云嫤哪里会受,忙劝住了,道免礼。
蔺扬在一旁,抓紧这个时机,凑趣道:“哎呀,祖父您一向偏疼表弟,但凡表弟在,您老人家眼里便没有了孙儿我。如今可好,殿下一来,便越发没有了我的位置了。孙儿越想,便越觉自己可怜哪!”
老国公听得直笑,指着他道:“你这小滑头,又浑说!”
便又对云嫤道:“殿下,莫要听他胡说,他一贯说笑惯了,没个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