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凌解语道:“怎么,方才不是还想着,要拿捏她吗?如今,你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痛快了?”
凌解语本就在气头上,又叫他这一顿冷嘲热讽,一时怒气上涌,冷不丁便道:“怎么,兄长这便心疼了?”
凌澈沉下脸,道:“你在说什么?”
凌解语捂着脸,慢慢站起身来,同他道:“兄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她存着什么心思!”
当初在广宴阁那一回,凌澈命她一同去,拦下云嫤。那个时候,她便隐隐察觉到了,她这二哥对长公主不一般。只是,当时的情形下,因为叶煦,她心神一乱,便没有多想这一节。
今日,在庭院里,她看到她二哥死死攥住长公主不肯放手的样子,前后一关联,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凌解语冷哼一声,道:“兄长何必这般责备我,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了?你的那位心上人,看起来,可是十分地讨厌你!”
“放肆!”凌澈大怒。
凌解语见他脸色大变,眸中怒火燃烧,顿时一个激灵,从方才的愤怒里清醒过来。
她本是一向畏惧她这二哥,这时有心讨饶,却又自觉委屈不已,道:“兄长,你说过,会想方设法扶二殿下成为太子,到那时,便会为我请封。如此一来,她又算得了什么?如今,我不过是小小教训她一番,又怎么了,也值当你来与你亲妹妹问罪?”
凌澈怒极反笑,正想好好训斥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蓦地,却想到一事。
他心中顿时一抖。
方才一见了云嫤,他便昏了头,竟忘了这等重要之事。
他急着对凌解语道:“你方才可曾打探到,公主纡尊混进侯府,是来做什么的?”
凌解语一怔,摇了摇头,赌气道:“我自然是不知道!不瞒兄长,我先前便怀疑她了,为了这,我还叫连翘盯了她好一阵。可她奸猾得很,什么把柄也没有叫我寻到,我却又要去何处打探?”
凌澈道:“真的是什么都没有打听到?”
凌解语暗暗有些不耐烦,道:“兄长,若是,我打探到了什么,难道会不告诉你吗?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她这些日子以来,连府里的人都不曾见过几个,平日里,不过是与大哥哥,还有那樊嬷嬷一道。谁知道她来咱们府里,究竟是来做什么了。”
“哦,对了……”凌解语又道:“还有,连翘曾见过她与府里的那绣娘说话。就这些事了,别的,是真的再也没有了。”
凌澈浑身一震。
他默然片刻,忽道:“那绣娘,现下是在何处?你将她叫来,我有话问她。”
“绣娘?”凌解语一愣,随即道:“前几日,樊嬷嬷来过,说是大哥哥的一件衣裳破了,让那绣娘跟着去缝补,我便让她去了。在那之后,大哥哥便来找我,夸她的绣工好,又问我取了她的身契,将她要了去。”
凌澈听了,脸色顿时大变。
凌解语见了,觉得好生奇怪,便又道:“那绣娘的绣工委实不错,我一向是留在身边伺候的。这回,我本是不愿放她走的,可是兄长,你不是一向要我礼敬大哥哥吗?他既然开了口,我便是有一万个不愿意,也只能变作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