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嫤便道:“我本是京城人士,先前便已从鸣州回来了。”
说罢,她又道:“公孙大哥,嫂夫人,不知,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公孙夫人道:“此处离开京城,该有上几百里地了。当初,我们也不知你是从何处漂流过来,见你伤重,深恐你的仇家前来找寻你,便特意将船一路顺流而下,停在了隐蔽处。你放心,不会有人发觉的。再过一阵,待你好些了,我们便会将你接到岸上,往前面镇子上去。到时,便更安全了。”
云嫤这才明白,原来这里已经离开京城这么远了,难怪宫中与方随他们,一时半刻找不到她。
公孙辅在旁听着,便笑着道:“你有所不知,内子老家在京畿。去年,我同她一道,也是从鸣州回来的。在家呆了一阵后,我们两个便又出来了。没多久,便赶巧遇上了你。”
云嫤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那时,在鸣州比武台上的时候,她便有过猜测,公孙辅不是寻常武夫,倒像是退隐的江湖侠客。如今,见了他夫人,她倒是更加肯定了先前的猜测。
公孙辅道:“洛姑娘,当日鸣州一别,转眼快一年了。从前,在鸣州那会,我们便听说,你这捕快做得很是不错,街坊们都喜欢你。只是可惜,我没多久便随内子回来了,倒是没什么机会再同你切磋了。”
“对了,我听说,鸣州府的叶大人早回了京城,如今已是大理寺卿了。想必,你是随他一道回来的?那你也在大理寺吗?”
他说着说着,眉头越皱越紧,道:“可你怎么会受了这样重的伤?究竟是遇到仇家了,还是在追捕什么歹人,才会如此?叶大人呢,他如今没有与你在一块吗?”
云嫤乍然听到他提起叶煦,怔住了。
从她醒来开始,她便刻意不愿去想起他。现下,却被人一语道破。
她顿时一阵失魂落魄。
公孙夫人见了,虽不知其中有何缘由,但到底发现了她神情不对,便暗中瞪了公孙辅一眼。
又忙对云嫤柔声细语地道:“姑娘,他是个粗人,你别听他这一大通的胡说。也千万别多思多虑,早日养好了身子要紧。”
“对对对,别听我胡扯!”公孙辅也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话,但夫人既然发话了,自然便是对的。
便忙跟着附和。
他们见云嫤才说了一会的话,便面有倦色,想到她是刚刚醒来,不敢再叫她多费神,便让她好生休息。
随后,公孙夫妇两个便先离去了。
从那以后,云嫤便留在了公孙辅夫妇的船上养伤。
她先前在那片悬崖上时,便被叶煦的那一箭射中,坠崖后又落入了江水之中,受了极重的伤。
好不容易,如今算是熬度了过去,醒了过来。
公孙夫人便再三叮嘱她,必得仔细将养才行,云嫤都一一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