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芍听得脸色一变,当即大怒。
她正要开口,云嫤却微抬了抬手,止住了她。
随即,云嫤对凌解语道:“三姑娘今日来,想必是有话要同我说的,坐罢。”
又叫人上茶。
她的语声无波无澜,并不在意凌解语方才的话中,那隐含的挑衅。
凌解语的心中越加涌起一阵恼恨,念及今日的来意,方才按捺住了。
宫人们进殿奉茶。
待用了茶,凌解语的面上浮起一抹带着愁绪的笑容,对云嫤道:“殿下,实不相瞒,我此番来,是想求得殿下的谅宥的。”
她见云嫤不语,便只得接着道:“那日,我进宫拜会贤妃娘娘,恰好,娘娘要往太后宫中请安,便顺道带上了我同去,也好陪着太后说笑解乏。谁知,我笨嘴拙舌的,一不小心,便将殿下那日出宫的事情吐露了出来,这才惹得太后大怒,责罚了殿下。”
“殿下,此事,实在是因我而起,是我不该一时嘴快。但,望殿下明鉴,我当时并不知晓,殿下竟是私自出宫的。无心之过,还请殿下宽恕才是。”
她停了停,又道:“这件事,原是该早些来,向殿下禀报的,只是,臣女无事不得轻易入宫,这才只能趁着此番宫宴,前来搅扰了。”
这一番说辞,实在是没什么可挑错处的。
何况,云嫤本就懒得同她计较。
出宫之事,云嫤自认,一人做事一人当,与旁人无关。无论凌解语是无心也好,有意也罢,她都不想追究了。
云嫤淡淡地道:“三姑娘言重了,既是无心之过,我又怎会怪你。”
凌解语听了,起身,含笑拜谢。
既已达成目的,凌解语也不愿多留,不久,便告退。
云嫤自然允了。
凌解语便退出殿外去了。
殿外的廊庑下,连翘正带着几名奋勇侯府的侍女候着,见她出来,忙迎上前来。
众侍女随着凌解语往前行去。
凌解语一路慢悠悠地走着,忽然,状似无意地偏过头来,望了连翘一眼。
连翘明白她的意思,暗中冲她点了点头。
凌解语便知事已成。
她的面上不由露出了一丝微微的笑容。
见凌解语离去,绿芍犹自愤愤不已。
她如今,已经十分不喜那位奋勇侯府的贵女,便对公主道:“殿下,这凌三姑娘原先瞧着倒是还好好地,可如今,也不知怎么了,竟非要同殿下过不去?上次,她便在太后面前进谗言,今日更是无礼,殿下可听见她起先在殿内说的那些话?什么今日与往日不同,那,那分明是在挤兑殿下!”
她说到这里,一顿,似是觉得说错了话,忙望向云嫤。
云嫤倒是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