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之后又道:“路还远。大家都先休息吧。”
其实她在清风寺出事之前,辨认谭老板在同州给她租了房子,那套房子临街。本来是要做门面用的,现在正好可以两用,在临街的一面她们可以做点小生意,后面的房子她们几个人便挤挤先住下,等她们在同州站稳脚跟之后在组一个大一点的地方。
林五娘临走的时候已经将她们的卖身契呆在了身上。她打算到了同州便将卖身契还给她们。一路之上,林五娘发现她们每个人都很兴奋,可是只有春容一路上默默无语。
中午的时候,她们来到了一个小镇,找到了一个下饭馆打尖,林五娘扶着她的手下了车。悄悄的对她讲:“春容到了同州之后,我们先飞鸽传书告诉春寒我们的落脚点。”
听了林五娘的话以后,她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她们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了。翠儿习惯性的相去安排一切,刚刚的站起身,林五娘道:“翠儿,坐我吧,我们出门在外。不用什么复杂的,等会店小二来了之后。我们一人要一碗面也就是了。”
翠儿听了之后笑着点头坐下。
果然店小二到了他们跟前后,林五娘一人只要了一碗面。
不过紫姝见了悄悄的对林五娘道:“小娘子,虽说我们现在是出门在外,可是,小娘子没有比要如此节俭啊,吃食上小娘子还是别马虎了。”
林五娘按住她的手道:“我们这样的一身打扮,这样的几个人挤在一辆车里,只有这样才能不引起人们的住,而且,你看靠最外面的坐的几个人看上去绝不是一般的人,可是他们也只是要了四个菜而已,这就是财不外露。”
紫姝忍不住朝林五娘的眼睛看向的方向瞅了一眼,道:“他们看上去应该是不算富裕的士族一般,要四个才已经是奢侈了。”
林五娘一笑道:“我们要不要打个赌,他们就算不是富甲一方的富商,也肯定是家财万贯的土豪。”
坐在他们身边的云儿见了之后,不敢相信的道:“怎么可能,小娘子是不是看走了眼了?”
林五娘悄声道:“他们虽然外面穿着粗布衣裳,可是你看那个背对着我们做的,他下面露在外面的里衫却是上好的雪缎,而且如果你们一开始注意了,就会发现,他们在动筷之前先用银针使了饭菜是否有毒,这是只有有钱人才会养成的习惯,普通的老百姓是不会饭前试试饭菜是否有毒的。”
“小娘子,你观察的好细致啊!”紫姝不禁惊叹道。
林五娘一笑,她之所以会如此仔细的观察他们,因为林五娘在半路上曾经看到他们总自己的车前经过,很显然他们是跟自己同路的,说不定也是道同州去。
如果他们是同州的经商大户以后难免要跟他们结交,倒不如现在就搭上关系,就算他们不是同州的,是去往同州走货的商人,如自己与他们结交也可多一条路走,万一要进什么货物,说不定会用到他们。
由于林五娘他们只是每人点了一碗面,所以很快她们的面便上来了,林五娘匆匆的吃完之后,便带着他们上路了。
林五娘临上车之前,从自己随身所带的包袱里,拿出了一些动撒在了路上。
不一会儿,后面的他们的马车便风驰电掣般的赶了上来,春寒赶紧跟他们让路,可是还是躲闪不及,林五娘所做的骡车被从后面冲上来的马车给挂了一下,由于他们的马车太快,竟然差点将林五娘的马车挂倒。
幸好春容的驾车技术还算可以,他们所乘坐的骡车在原地打了一个旋,惊险的停下了。
前面的马车也被车夫死死的拽住听了下来。
春容是个暴脾气,从车上跳下来便跑到前面去跟他们理论:“你们怎么赶得车,万一将我们家公子撞伤了怎么办?”
因为他们一行都是男装。所以,春容便在外人面前管林五娘叫公子。
这时车上的人也走了下来,为首的是一个文质彬彬儒商模样的人,虽然穿着粗陋,可是举止言谈颇有风度,见春容冲他们大喊大叫,行了一礼道:“这位小哥,实在对不起,刚才在下的马车不知道什么原因便受惊了,惊扰了小哥的主人。真是对不住了。”
春容见他态度谦卑倒不好冲他发火了。
这是林五娘也已经从车里走了出来,来至他们跟前,“公子莫怪。在下的兄弟脾气比较急,还望多多见谅。”
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是对与自己同类的人会更容易产生好感。
那人是个书香气很浓的人,林五娘对她儒雅谦让,便使他对林五娘的戒心会小很多。
他见林五娘相貌虽然个子不高。可是相貌堂堂,举止风雅,一看便是我辈中人,本来他经商就是无奈之举,如今见到林五娘这样一品风流的人物也出门在外,似是为生计奔波。不由的心里生出了心心相惜的情怀。
“在下袁彬,不知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林五娘冲他一揖笑道:“在下慕容旭!前往同州去接收一些家族产业。”
林五娘没有告诉他自己名叫“慕容旭”也是有意要恢复自己以前的姓氏,以后在同州便以“慕容旭”的名字与人交往。
袁彬听了之后笑道:“原来是慕容贤弟。我正是同州人士,我们到可以同行了。”
林五娘的心中一喜,果然不出自己的所料,这家伙竟然真的是同州的,她心里如是想着。可是面上却没有露出过度兴奋的表情,只是笑道:“那真是太巧了。一路上还希望袁兄多多照看一二。”
袁彬欣然道:“那是自然的。如此,我们便赶路吧。”他说道这里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的赧色。
林五娘的眼睛捕捉到了他的神情小小的变化,赶紧道:“好,我们各自上车吧。”
到了车上之后却依然想不明白为什么袁彬会有这样的神情。
袁彬上了车以后,长舒一口气,拍拍自己的头笑着自言自语道:“我这是干吗,人家可是一个堂堂男儿,我怎么会有忽然有这种感觉,真是该死,险些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