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出租车的第一刻,他的眼泪就掉下来,好险没让那两个人看见。
隔着眼泪看城市,灯光被搓成圆的扁的,小杨抽抽搭搭,新买的眼线和睫毛膏不行,怎么仰头都晕开一片。
明明,他都以为两个人又有可能了,因为孟夏迩和他一起吃饭一起聊天,还给他盖毛毯,他已经动摇了,就差个台阶好顺理成章的复合。
“他怎么敢的啊呜呜……他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还让我住进来,有女朋友了还给我,给我刷卡,他,他……”小魏拿卸妆湿巾给他擦脸,他瘪着嘴干嚎,“他个臭傻逼,大混蛋!”
魏慎漠和陶飞雨已经习惯了他提到前任就一哭二闹,他们心里也清楚,这个前任在杨浩思心里永远死不透。
“我有多伤心,歌单知道,枕头知道,他不知道……”杨浩思擦掉口红,看一眼湿巾,“唔,这个颜色挺好看。”
看完扔掉湿巾换张新的,继续哭。
杨浩思哭得旁若无人,魏慎漠小声说:“分手这么难吗?”
陶飞雨摇头:“他这不是分手,让他哭吧,明天就好了。”
现在大多人,分手的能力远远超过相爱的能力。
分手何其简单?就像年轻人辞职,你让我996?那我不干了,递交辞呈还能整个活儿和朋友庆祝。
难的是求职,难的是求爱。
杨浩思痛苦是因为他不想分手,他想爱,可偏偏他和孟夏迩都只擅长分手。
相恋已经耗费了全部力气,要怎样才能相濡以沫呢?
第26章
好在陶飞雨的洁癖只是对房间,没嫌弃人,第二天杨浩思醒来还能躺在他床上。
陶飞雨说:“你醒了?手术很成功,前男友已经阉了。”
“什么,不能阉,我还得用呢!”杨浩思一个猛子起来,宿醉弄得头晕眼昏,缓了半天才知道是玩笑话。
“几点了姐?”
“十点了,我一会儿要走了。”
陶飞雨很认真的在抓头发,穿的衣服也是新的。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打扮这么好看干嘛……”
陶飞雨看他一眼,把发胶盖上:“今天除夕,我要去我男朋友家过年。”
“什么?除夕了,这么快吗?”杨浩思从被子里一通乱摸出手机,点开日历发现确实是除夕。
他日子过懵了,没想到这么快,总觉得昨天才小年。
陶飞雨留了面条在锅里,小杨先去冲了个澡,头上盖着毛巾捧碗吸溜面。